接下来时间里,又来了两拨人,但不像第一波那么大胆,看到有人巡夜,便又迅速的退去。
直到快到凌晨,才彻底平静下来。
“叽叽!”
“咕咕!”
“啾啾!”
“吱吱!”
“嘎嘎!”
清晨的各种古怪的鸟叫声喧闹的像是在进行一场水陆道场,一夜未睡的陈理走到大门前,把两扇大门打开。
今天早晨的空气,除了永远不变的尿骚味外,还多了股浓浓血腥味。
但这丝毫不影响陈理的心情。
尽管一晚没睡,尽管想了一夜,陈理却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
昨天那场杀戮仿佛彻底驱散他心底沉重的雾霭,洗涤了心灵,整颗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原来自己不是那么弱小,原来自己这么强大。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实力都没有个准确的定位,唯一次摩擦也只是蜻蜓点水的反击了一下,但这次可以确定了,应该可以和练气后期比肩。
这种实力,在整个棚户区他已经足以立足了。
当然,练气后期和练气后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一样。
一个终日在棚户区打混的野路子练气后期修士,显然是不能和接受过修行体系教育的宗门练气后期修士相比的。
前者或许战斗经验更丰富一些,但后者无论是装备还是攻击手段亦或者修行知识,都远胜前者。
一个像是打黑架的混混,一个则是正规军。
“陈道友早啊!”一个昨夜同去的散修,一看见陈理便笑容满面的过来。
“早!”陈理笑着拱手。
等那名散修走后,接下来,便再没人刻意过来打招呼了。
陈理也没在意,转身回屋。
毕竟,他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没一会,林贵就匆匆过来了,一副神神秘秘道:
“昨夜街上死了四个人,过去看了吗?现在尸体都挂在街口的大树上示众了。啧啧,那个惨不忍睹啊,头都打烂了,也不知街上的哪个道友这么杀伐果断”
“是我。”陈理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尸体连辨认都无法辨认,估计连他妈都不认识了,真是凶残啊。”林贵嘴皮子极其利索,嘚吧嘚吧说个不停:“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杀伐果断的道友就是我!”陈理无奈道。
“呃!”林贵如一只高傲的大鹅被人死死卡主了脖子,伸长着脖子,一脸目瞪口呆,随即他轻抚长须,展颜一笑:“陈道友,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连呵斥术都要像我请教呢?”
“不会呵斥术,就不能杀人了么?”
“这当当然能杀人。”许是被这种怪异气氛所慑,林贵说话都有些紧张结巴起来。
“那不就是了!”陈理露出一丝笑容。
“好好像是这个道理。”林贵好似话都不会说了,他打量着陈理,过了良久,又憋出一句:“陈道友,你真不是开玩笑?”
陈理点了点头:“不开玩笑!”
林贵走了。
走时还一脸怀疑人生。
陈理摇了摇头,喝完一杯一大杯盐白开,便脱掉袍服、内衬,拿起剑开始练习。
今天注定不平静。
还未到中午,乔冠元便登门拜访。
“陈道友,乔某贸然上门,没打扰你清修吧?”乔冠元仔细观察着走过来的陈理,发现对方步履行云流水,似乎带着一股奇妙的韵味。
犹如一只漫步走来的灵豹,美丽却又致命,这显然练习了相当高明的体术。
说实话,在之前他是没在意陈理的。
一个画符谋生中年散修罢了,普普通通,没有丝毫需要过分关注的必要。
但今天不昨夜乔冠元才发现自己彻底看走眼了。
昨夜激战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巡夜组,根本没听到动静,直到战斗结束他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令人难以置信。
以一对三个练气中期修士,且毫发无损,至始至终连法器都没用,这种可怕的战斗力连他都感觉有些不及。
而且在来之前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术法一道造诣惊人,但今天一看,这位显然近战同样没有短板。
“乔道友客气了,请!”陈理拱了拱手,请进大门:“不知乔道友到此,有何要事?”
“我这次来主要是和你商量关于战利品的问题。”乔冠元笑着道:“三个蒙面人都是由你击杀,身上所有战利品按规矩都是道友你的,共计有三件中品法器,两张护身符,三张轻身符,一张烈焰符以及下品灵石二十三颗。”
“二手法器的行情价,一般都是折半,其中有一件盾牌法器又比一般法器贵上一些。
三件法器粗略的估算,总计是八颗中品灵石。至于剩下的,也没几个钱,我想来你也用得到,便不折算了,不知你对这个价格意下如何。”
“很公道,这个价格没问题。”陈理强自镇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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