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山。
望着最新发送过来的,韩青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嘛,这个马超就写的很利落嘛!
说不定很快就能有一个孟起营了。
这神将虚影的作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穷追猛打”了。
韩青竹抖了抖手上的书稿,递给萧奇,吩咐道:“立刻誊抄,发送全军!”
萧奇接过书稿,拱手称是,匆匆走了出去。
韩青竹突然脸色凝重起来,用手敲击着桌面。
“天雨粟!东苍城!”
“也不知对那帮小子有没有帮助!”
……
此时此刻,陈洛看着面前的三十多个浑身死气冲天的人,差点把血都吐出了。
这就是兵相在传信里说送来的好“苗子”?
我是不是对苗子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苗子不应该是那种年轻、活泼,生气勃勃的吗?
怎么是一群老爷爷!
左边那个,你脸上的皱纹已经把眼睛都挡住了啊。
右边那个,你到底能不能自己站起来?需要人扶你说一声啊!
陈洛望向负责这次运送的校尉,一脸狐疑。
那校尉也是尴尬地笑了笑:“侯爷,兵相让我转告你,这都是好苗子,要好好栽培。”
栽培?
我认栽了,好吗?
兵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陈洛心头无语的时候,那些老人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站起身,对着陈洛行了个礼:“侯爷,我等也无意叨扰,只是兵相军令难违。”
“劳烦侯爷给我等安排一个空房子,定时送来粮水即可,我等……时间不多了。”
“七日后,若是我等无人走出屋子,还请侯爷派人替我等收尸。”
陈洛一惊,楞在原地。
随后,其他人也努力地朝着陈洛标准地施礼,那看上去站不起的老人也终于站了起来,此时陈洛才注意到,他的左脚比右脚短了一截!
陈洛回过神,连忙回礼,说道:“诸位长辈说笑了,诸位是兵相给东苍城送来的客人,陈洛岂可慢待!”
那领头老者淡淡一笑,也不答话,陈洛连忙招呼过城主府中的管事,吩咐道:“给诸位先生各安排一间……”
此时陈洛耳中突然响起云思遥的声音。
“按他们说的办。”
陈洛疑惑了一下,但还是改口道:“安排一个宽敞的大屋子,每日送去粮食和饮水,不许打扰。”
那管事点了点头,那领头之人又是拱手道谢了一声,于是三三两两你扶着我,我缠着你,跟着那管事离开。
见众人离开,那校尉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简,递给陈洛:“侯爷,这是那些老先生的身份资料,请您过目。”
陈洛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只是一眼,整个人就仿佛雷击一般。
“项脊轩,青州五峰人士,传道境夫子,八十四岁,守万仞山四十六年,历大小战一百三十二起,军帐中攒有同级蛮头九十六颗。”
“汤君浩,洛州齐宁人士,传道境夫子,七十三岁,守遂安城三十三年,历大小战一百零三起,策勋六转,积功威武校尉。”
“金安然,越州博宁人士,传道境夫子,六十八岁,出玉门关交战九次,留有重伤伤疤一百一十六处。”
“翟天兴,莽州罗安人士,传道境夫子,七十六岁,冒充蛮匪十九年,救回大玄被掳百姓一千零八十九人,百人出蛮原,唯其独活。”
……
统共三十六人,每一个都是传道境夫子,每一个都是百战老兵,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
但是他刚刚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死气,那死气他很熟悉,他从活死人墓中出来也有那样的气息。
他们,快死了。
韩青竹,你把这些人族脊梁送到东苍城是什么意思!
要我陈洛给他们送终吗?
你韩兵相不忍送别,就以为我陈洛是铁石心肠吗!
不知何时,云思遥站在了陈洛的身边,她似乎感受到陈洛心中的动荡,轻轻握住了陈洛的手:“安稳心神!”
柔滑冰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陈洛的心没来由的宁静了起来,他转过身望向云思遥:“六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思遥轻轻叹气:“朝夕会!”
……
“朝夕会啊!”万仞山上,一位大儒叹了一口气,他身边跟着的一位夫子疑惑道,“老师,朝夕会是什么?”
“项师叔说他去了东苍城,是参加这什么朝夕会去了?”
那大儒看了眼自己的眼前的弟子,这弟子天赋优秀,如今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开化境夫子,所以自己也不曾与他说过朝夕会的事情,于是缓缓解释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夕会,就是我儒门求学的最后一搏。”
“与天道立下誓约,换取短暂的神魂澄澈,与志同道合者彼此交换所得,以求能够突破那层阻碍,由儒生入夫子,又或者由夫子入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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