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青竹眼前一亮,双目炯炯望着纸张上书写的绝句。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西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好!好!”韩青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脸得意地望向仙葫老祖,“老祖,你看,这诗怎么样?”
仙葫老祖深深地望着这首诗,半晌,才缓缓点头。
“好啊!”仙葫老祖微微点头,“此诗前两句说的离愁,却在无限感慨中表现出豪放洒脱。一个浩荡,一个天涯,尽显豪气,这等诗情,当配得上兵相。”
“后两句笔锋一转,由离别之情抒发保国之志。反用了陆大儒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花瓣即便飘落,也要做泥土呵护花朵。立意高远,格局宏大,只是,未免有所不吉啊!”
说道最后,仙葫老祖微微蹙眉,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韩青松大笑了一声,“老祖此言差矣。我最满意的,就是这最后两句。”
“本相一生所求,护国安民也。我自投入军伍,就没想过死在床榻之上。血战蛮敌,马革裹尸,方为大丈夫!”
“只是我自己说出来,难免血腥满口,怒意满腔,这陈小子以花喻人,正合我意,正适我心啊……”
说完,又看向陈洛,眉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陈小子,怎么只有诗文,没有诗名呢?”
顿了顿,又说道:“老夫觉得上次那篇的诗名就很不错!”
韩云歌在一旁笑出了声,陈洛立刻理会了韩青松的意思,连忙说道:“此诗名为”
“哈哈哈哈哈,好名字!”韩青松又是开怀一笑,看向程云歌:“云歌,开席,让后厨把御赐的那头乱花猪给烹了,今天吃大餐!”
“是!”云歌也笑盈盈地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正堂。
此时仙葫老祖望着陈洛,苍老的眼中精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不知是何人,将陈洛在兵相府写的新书传扬了出去,一时间新诗的风头压过了今日最新的第八回!
当然,有传言,看到韩青松的管家和一些文人偷偷摸摸地说了些什么。
文昌阁。
“老匹夫!”颜百川打乱面前的棋盘,“这都两首了!人还没有出征,就得了两首千古名诗,气煞老夫!”
坐在颜百川对面的大儒脸上的肉抽了抽,看着打乱的棋盘,明明还有三步他就赢了。
“难怪文昌阁将文相下棋又叫乱杀局,原来如此!”
折柳书院。
“这个韩青竹,好不要脸!”孔天方怒气冲冲,“论交情,他哪里有我们与万安伯亲近,怎么平白又得了一首好诗!”
“去,和其他七大院首发信,让他们来我折柳书院一聚。我要将和增刊的数量再提高两万份!”
伯爵府。
“气死我了!”宋退之听到魏焱的汇报,一脸怒意,“这个韩青竹,又从我小师弟这里骗诗!我这个小师弟,上门随便送点宝物不就打发了吗?干嘛要写诗?”
“不行,此事要给恩师汇报。既然拿了小师弟的诗,以后小师弟成道他们就得出一份力,谁也跑不了!”
余音院。
一身红衣目含江南的洛红奴慵懒地睡在躺椅中,望着院中的残花,精致的脸上露出惆怅的遗憾之意。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真真是会写人心,真真是一曲写尽相思。”
“可是相思又如何?”
“君在江之头,奴在江之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姑娘,姑娘!”粉衣婢子一路小跑进了洛红奴的闺房,“小姐!”
“冒冒失失的,规矩呢?你这样以后可许不了好人家。”洛红奴嗔怪了一声。
那婢子笑眼弯弯:“婢子一辈子跟着姑娘就好了。”
“又说傻话!”
“姑娘,万安伯写新作了。刚刚传出来的,我怕你不知,这才跑快了些。”
“新作?可是新曲?他给谁写的?”洛红奴连忙坐直了身子,带着三分紧张问道。
“姑娘放心。”婢子笑了笑,说道,“不是曲子,也不是给别的女子写诗词,是给兵相写的。”
洛红奴不知为何,心里舒了一口气,才道:“嘛,我知道。”
“不是,是新诗。”说着,婢子便将这首念了出来。
洛红奴默默听完,心中一热,重复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人怎么这么会写?明明是一首咏志诗,怎么不同的人读起来,就有不同的韵味。谁说他无情了,他又要护哪朵花!”
“真是个冤家。”
洛红奴想着想着,俏脸一热,羞红了脸。
……
“卢桐,外面怎么那么多人?”陈洛坐着马车回来,发现门口居然堵满了人,担心是读者送刀片的,连忙让马夫从后门进来。
卢桐哀怨地看着陈洛:“伯爷,你不是给兵相赠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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