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有了,容谊最先让阿雪打造的家具是一张床,她本想让阿雪做成两张,但是又怕他们起了疑心,就让他把床做得越大越好,自己就不用和埃利奥斯天天挤在一处。
阿雪不疑有他,想到那个异乡男子的个头,是该做得大一些。
他“吭哧吭哧”地在院里的工作间刨着木头,容谊也未曾食言,在一旁给他打下手,这些日子埃利奥斯可以自己走动,越发粘着她,他眼底的柔情蜜意让容谊头皮发麻,正好借机躲开他。
有些木头太重,她看阿雪比较瘦弱,就跟他一起合力将其抬起来。
两人在这边工作得热火朝天,埃利奥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自家房子走了过来。
“容谊。”他隔着院墙喊了一声,招手示意她可以回家吃饭了。
埃利奥斯每次出门,都会敏锐地觉察到四周有不少窥探的目光。
那日去森林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身高在这个部落里鹤立鸡群,尤其是他从飞船上下来后,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略带着一丝敬畏。为免这里的原住民们将他当成一个潜在的威胁,即使身体已经恢复,他依旧喜欢拄着拐杖到处走。
只是容谊担心他还没大好,不敢让他做重活,让他留在家里,倒让她发现埃利奥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竟然很会做针线活,裁缝之类的手工做得比她好多了,于是把旧衣服和部落送来的那些布料皮毛都交给他处理。
两人过上了“女主外,男主内”的生活。绒花部落里倒也不以为奇,容谊这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到,这里是以女性为主导,那位首领其实是个女人。
当她从阿雪口中得知这个真相时,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对方那样三大五粗,怎么看也不像啊。
阿雪却摇了摇头,告诉他其实首领之前也不是个女人,或者说所有族人在成年之前都是没有性别的,好比小花。
他们在成年前会选择自己未来的伴侣,然后约定好分别服下“雌果”和“雄果”,通常都是由身体比较强壮的那位负责转为女性,以保证能顺利诞下幼崽。
容谊低头思索:也对,星外文明那么多,每个种族都有其独特的繁衍方式。是自己想法狭隘了,将母星上的那一套社会规则放在了这群原住民身上。
“那阿雪你的伴侣呢?”她又接着问,阿雪如今转化成了男性,是不是他之前也有一位选择转化成女性的伴侣?
阿雪听到后一脸黯然,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容谊唯恐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噤声,刚好埃利奥斯来喊她,她连忙以此为借口脱身。
她一踏出院门,埃利奥斯就脱下一只手套给她戴上,又与她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中。容谊双手感受着他的体温,虽有些不好意思,却并未挣开。
两人顶着一旁偷窥的视线回到了屋里,容谊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起今天的发现。
埃利奥斯细心地摘下她的外套,又给她换上自己新做的皮毛背心,满意地点点头:每天抱着她睡,尺寸果然不会有错。
容谊见他有些走神,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埃利奥斯,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这可是一个全新的文明,在星际探险史上也是值得留下一笔的。
不知不觉间,她与埃利奥斯之间的相处越发自然,在天神号时面对着大副的那份拘谨,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埃利奥斯并没有错过她叽叽喳喳的内容,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容谊分外生动可爱,没有了之前莫名的疏离,想必是不再生他的气了。
他握住她乱晃的手,耐心地回应:“听见了,阿雪既然一个人生活,说不定是他的伴侣出了什么意外,以后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
容谊也担心自己触及了阿雪的伤心事,决定以后避开这个话题。
又过几日,大床终于打造好,容谊和埃利奥斯合力将它抬进了房间,把本就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床的一侧只能紧紧挨着墙边,至于原来的那张旧床,准备劈了当成柴。
两人一起铺上埃利奥斯做好的床铺,厚厚的皮毛垫子柔软暖和,容谊忍不住扑上去打了个滚: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埃利奥斯也暗暗感叹:他们历经艰辛终于走到一起,这里暂时是两人的家了。
他看着爱人幼稚的举动,宠溺地跟着躺在她的身侧,随后翻身俯跪在她的上方,轻轻地念着她的名字:“容谊。”
容谊诧异地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俊脸,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他的嘴唇快要触碰到自己,她忽而想起两人的身份:所谓的爱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埃利奥斯被蒙在鼓里,自己可不能乱了方寸。
她慌乱地推开了身上的人,坐起身说道:“阿雪说还有些东西要弄,我先过去看看。”
她的双脚刚沾地,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耳语:“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可埃利奥斯总感觉她对自己若即若离。
容谊被抱坐在他的腿上,不敢动弹,只好讪讪地说:“没有……”
她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有猫腻,埃利奥斯心中暗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