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谊飞快地抽回手指,讪笑着:“不疼,不疼。”
事到如今,她有必要跟大副解释清楚。
容谊扶他坐到客厅,万分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埃利奥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其实……”
可惜她的话再次被打断了,大门又一次被拍响。
容谊懊恼地闭上眼,恨恨地咬住了后槽牙:这回又是谁?!
她气冲冲地跑到门边,打开一看,是位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男子,那人见她满面怒容,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中的木棍,说:“我、是来送、送这个的。”
容谊板着脸问:“你是谁,为什么送东西?”
这个异乡人女子好生可怕!原住民男人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叫阿雪,就、住、住在前面的屋子。听说你、爱人行、行动不便,这是给、给他的。”
他今天也听了阿树的炫耀,想要过来一探究竟,却找不到合适的由头,想起阿树说那个男的异乡人行动不便,干脆在家里打磨了这个拐杖。他自认是部落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做一个拐杖也不费什么功夫。
容谊似信非信地接过了拐杖,心想他们果然在监视自己,连大副走路不方便都知道了。
呼啸的寒风卷起雪花,容谊也不好让“客人”在门口干站着,便让他进了门,故意在人前秀起了“恩爱”。
她拿着拐杖来到大副身边,换上了一脸的柔情蜜意,对着他说:“亲爱的,这是邻居给你送的礼物。”
埃利奥斯接过去后尝试用拐杖站了起来,发现扶手的高度与自己正合适,感激地对着阿雪说:“多谢,有心了。”
有了这个,就不用一直麻烦容谊来扶他,他的爱人身材娇小,埃利奥斯每次靠着她都担心会把她压坏了。
阿雪顶着容谊不善的目光,不敢多留,达到目的后赶紧告辞,心中感叹:那个女异乡人凶巴巴的,她的伴侣倒是挺好说话。
容谊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抱怨的对象,心中的警戒到达了顶点:一天不到,左右前面的邻居都来了,看来他们是商量好要轮流过来监视自己。
她眉头紧蹙,思考起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大副处在失忆的状态,若是自己把真相告诉他,难保他不会在人前说漏了嘴。罢了,目前只能将错就错,当务之急是要寻找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
“大、埃利奥斯,我……”打定主意后,容谊看向埃利奥斯,发现对方眼里满是关切,她刚下定的决心又有些打退堂鼓:这完全是为了两人的性命着想,大副以后恢复了记忆,可千万别秋后算账啊。
见她欲言又止,埃利奥斯低头凑到她的面前,问:“你刚才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容谊今日一直愁眉不展,他直觉跟此事有关。
他的脸凑得极近,眼睛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愈发深邃,容谊从中隐约看到自己略带不安的脸,深吸一口气才说:“就是希望你能快点记起以前的事情。”快点想起你自己的身份吧!
埃利奥斯恍然大悟:难道让容谊如此在意的,是自己忘记她一事吗?也对,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在一起,偏偏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对她的确不公平。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埃利奥斯在她唇边啄下一吻,轻声安抚:“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忘记你的。”
虽是蜻蜓点水的接触,容谊内心激起了千层浪,不禁深深怀疑起自己的决定。
为了防止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连忙拉开了距离,匆匆地跑回炉边,说道:“要不我给你烧点热水洗澡吧,刚好可以换下衣服。”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埃利奥斯升起了一丝疑虑:容谊似乎不大愿意与自己接触,是在生他的气吗?
他低下头看见手里的拐杖,冥思苦想后得出结论:两人私奔落难,他却一直昏迷,容谊为了照顾自己,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他以后要好好补偿她。
埃利奥斯热切的目光让容谊感到如芒在背,她匆匆忙忙地备好热水,将他扶进了浴室,又将干净的衣服放好才退了出来。
幸好大副没让她帮忙洗澡,对了,现在暂时不能喊大副了,她必须要尽快改口,否则说不定那天会在人前说错话。
容谊一边叹气一边继续收拾起邻居送来的衣物。
外面的天色天色完全暗下来,容谊坐在壁炉前认真地缝补着自己的第二件”杰作“,却被“笃笃”地敲击声打断了,她扭头去看,埃利奥斯已经拄着拐杖从浴室出来,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不大合身的衣服。
许是昏迷多时,他的身形较从前瘦削了些,粗糙加工的衣服依旧掩盖不住挺拔的身姿,只是天神号的大副是天神一般的存在,长相俊美无俦却淡漠疏离,让人心生敬畏难以靠近,远不如面前的埃利奥斯鲜活可亲。
看见她手中的衣服和针线,埃利奥斯微微皱起眉头,不是嫌弃她的手工拙劣,而是担心她又弄伤了手。
他走到容谊跟前,拿走了她手中的物件,说道:“乖,不要再弄了。”一看就知道她从没做过针线活,跟着自己倒让她受委屈了。
他正挨着她的身侧坐下,想要与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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