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颤,苻朗拍拍她的手臂,推开窗子,果真又是那只古怪的小猫儿。
小猫儿灵巧地从窗户外面跳进来,轻轻松松攀爬到小几上,然后在心荷面前坐定,仰起小脑袋很是乖巧地与她对视。
苻朗担心心荷被吓着,待要疾步上前,却见那只猫已经试探着跃入心荷怀中。
心荷双手悬空,定定地忘了一会儿,见那小猫只是蜷缩着身子窝在自己怀里没有别的举动,这才大着胆子去摸了摸它。
苻朗也回到位置上,手指捏了捏小猫的爪子,软乎乎得。
小猫看不出什么诡异的地方,心荷给它顺了顺毛,小猫儿就又调皮地跑到角落里扒拉着干花玩儿。
苻朗缓缓说:“表妹以前那么喜欢这些小动物,成日里惦记着喂这喂那,可却下手如此狠毒。不知道以后她看到这些小动物会是如何想。”他这话也算是默认了这只猫曾经“死过”,至于为何会复活,是不是心荷会什么妖法,他不在乎。
苻朗本以为自己和莺澜的婚事很快就能彻底解除,然后尽快与心荷成婚。
只是,他还是将这件事想简单了。
又或者他低估了莺澜的决心,以及为人父母的疼爱。
莺澜在将军府受惊,送回家中后,父母十分心疼,自己也是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人吓晕了过去,而且按照莺澜所说,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个狐媚子,仗着生了一张娇花面孔装成单纯无知就对苻朗百般勾引,而且这女孩子还有点妖法。
莺澜紧紧地揪住母亲的衣摆,咬牙切齿,面庞丝发凌乱,生出一份鬼魅的阴毒:“娘,那只猫明明被我剥了皮,早都死了,可是居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载春苑,那个女孩子,一定是妖怪,否则那只猫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她说不准,真得,是只狐狸精!都是因为她,表哥才会不要我,才会退婚,心心念念都是那个贱人,我忍不下这口气。”
“孩子,罢了罢了,你表哥的心性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就有己见,没有人能左右得了他的主意。你就算再怎么折腾,现在也扭不回他啊。”母亲安慰着。
可是莺澜不服气:“我不信,我不信没人能拦不住表哥娶那个贱人,我一定要嫁给表哥。爹娘,你们要帮我……”
莺澜的父亲眉心紧蹙,女儿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夫妻俩十分疼惜这个女儿,现在女儿泣涕涟涟,哀求他们出谋划策,他们怎么能不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苻朗这个孩子,就像妻子所言,实在是有些为难。
莺澜父亲手掌握拳捶了一下,看向女儿伤心欲绝的神色问道:“你真的铁了心要嫁给苻朗?那那个女孩儿,你要怎么处置?”
“对,我就是要嫁给表哥,至于那个狐狸精,我恨不得也剥了她的皮!”莺澜狠狠开口。
莺澜的父亲站起身,决心说着:“好,女儿的要求咱们做父母的必须要答应,更何况本来咱们两家早就定了婚约,凭什么他苻朗说退了就退了,没有便宜了他的道理。你放心,莺澜,爹爹这次一定帮你嫁给他。”
“你能有什么办法?苻朗那是能听你劝的吗?”莺澜母亲急急地问着。
莺澜父亲冷笑一声:“他自然不会听我的,但是我就不信,他敢不听皇上得!”
苻朗这一日休沐,本要和心荷出去踏青,没成想忽然又被传唤到了宫里,一同去的还有表妹莺澜。
苻朗心中无端一沉,自己入宫觐见皇上倒是常事,表妹莺澜怎么也会无缘无故被传入宫中?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
莺澜从马车内走下,见着苻朗,莞尔一笑:“表哥今日也入宫?巧了,我也要随父亲入宫面圣。”
苻朗对她已经多了几分厌恶,只是碍于亲戚关系,轻轻点了点头,寒暄几句便入宫门。
将军府内,老将军和老夫人听得忽然将儿子传入宫中,也是万分担忧,当今圣上偏听镇国公父子,喜怒无常,人皆畏之,若是苻朗也出了什么好歹……
没过一会儿,苻朗的部下晏羽就登门拜访,此时也顾不得行礼,直截了当地说:“老将军,皇上下旨让苻朗与表姑娘莺澜尽快成婚,若有违逆,必受重罚。表姑娘的父亲曲大人是求了镇国公要得这番旨意,原本的梧州刺史也被革了职,换成镇国公的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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