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泓与他磨磨蹭蹭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之内,屋里面黑漆漆得,没有点灯。林世阳狐疑地回眸,看向虞泓:“不会是跑了吧?”
“往前便是玉灵山西麓,山上处处都是猛兽,她能跑到哪里去?”虞泓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疑惑,不由按住腰间软剑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木门被推开,屋内却听不到什么声响。
虞泓和林世阳都是练武之人,虽然如此安静,却还是觉察到缥缈不定的呼吸声。虞泓燃起火折子,“呼”一声,瞬间眼前的场景清晰了起来。就见床上蜷缩着一小团,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林世阳连忙冲过去,手指碰了碰女孩子的手,冰凉一片,蓦然抬眸看着虞泓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很虚弱,耽误不得。”
虞泓见他如此着急倒觉得奇怪,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说:“耽误什么?难不成还要给她找大夫?”
林世阳不理会,将女孩子面上冷汗黏湿的头发轻轻拂开,一张脸白的如同纸张,毫无血色,嘴唇咬着唇瓣,上面残留着一丝丝血迹。林世阳抬手摸了摸女孩子的额头,微微蹙眉:“她在发烧。”言罢,又去握着她的手腕细细诊治,旋而对虞泓说:“你去做点粥给她喝,否则就快饿死了。”
虞泓想起来临走时女孩子隐隐望着自己说要吃东西,想来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哪里能下厨。老大吩咐过自己,不能让徽音死,于是只好站起身去了厨房,听着林世阳吩咐熬了点咸粥,他这里也没什么好的食材,最后翻出来一些风干的牛肉,撕了几片进去。
林世阳却道:“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吃肉,先喝点盐水,再稍稍吃一点粥,那些牛肉你捞出来。”
虞泓不耐烦地说:“那你自己来喂她。”
“求之不得。”林世阳接过勺子,耐心地在锅子里看顾咸粥。
虞泓则来到床边,静静打量着那个女孩儿。
离开的时候女孩子虽然惊恐,但是面色还好,现在却人不人鬼不鬼的。虞泓觉得老大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麻烦。难不成还得自己每天看顾她一日三餐?那自己成什么了?
林世阳此时端着碗筷来到徽音身旁,一手将她扶起,耐心温和地说:“来,喝点盐水。”他从来都是嬉笑不羁,难得用这般温柔的语调和人说话,虞泓不禁蹙眉。
徽音似乎是听到了耳畔的声音,本能地微微张开唇瓣,虚弱地抿了抿碗中的盐水。
意识慢慢有所恢复,徽音二耳朵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罩着,嗡嗡嗡嗡,有人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但她听得朦朦胧胧得。她很努力地睁开眼睛,依稀间,显出一个人影,她分辨了许久,思维也因为又饿又累而变得迟滞,好一会儿才重新想起来自己现下的处境。
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坏人……
身边似乎也有人,她转转头,想要看得清楚,可那少年却已经微笑着说:“我叫林世阳,你别怕,我可没有山院那些人那么坏。我再给你盛些咸粥。”他让徽音靠在床头,离开后,不一会儿就又把咸粥端来。徽音实在是饿了太久,闻到香气,五脏六腑都开始抖动着,林世阳见她还有点力气,便让她自己端着碗:“慢点喝,你现在如果吃得太急太快,肠胃会更难受。慢慢来,明儿再继续吃。”
徽音倒也听话,真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喝着咸粥。
她自小锦衣玉食,吃得都是珍馐美味,这样简陋的咸粥她从来没喝过,可现在,她却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吃到过的最好的食物。
热热的半碗粥喝掉了,女孩子的脸色也因此慢慢蕴出浅浅的殷红。林世阳一直从旁默默打量着女孩儿,她的确很美,一双明眸因为哭泣而红彤彤得,愈发柔弱清丽。但是那种美不同于江湖上某些妩媚的妖艳女子,也不是那些飒爽英姿的女侠之风,她的美在于纯净、在于单纯,在于举手投足之间怯生生的娇软无辜。
男人总是很容易就倾倒于这样的女孩子石榴裙下,她有令人想要保护的欲望,也有让男人肆意轻薄,绑在床头随便凌虐的渴求。
林世阳歪着头打量徽音,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脸儿又开始打量虞泓,虞泓默不作声,可也觉得林世阳的眼神怪怪的,抬眸对上他的,阴沉沉得,迫使林世阳不得不开口打趣说:“屋里有这么一个小仙女,你还能逍遥自在地去喝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喜欢你留下。”虞泓道。
“我想留,可是姑妈还吩咐了我别的事情呢,明早就要走。要不,你去和姑妈说说,咱俩换一换?”
虞泓冷笑:“你自己说去。”
徽音清醒了些,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她不懂,也不敢插嘴,想着现在受制于人,自然要乖顺些、听话些。于是慢腾腾地挪动着,站起身想要自己去清洗碗筷。林世阳见状连忙从她手中拿过笑道:“我做就好,你还是继续歇着。”
难得这样的环境下有人待自己如此和善,徽音心存感激,轻轻道了一声“谢谢”,就继续坐在床边,垂眸盯着地面发呆。
虞泓嗤笑一声,讥讽道:“男人看见你果然心甘情愿做事。”
徽音知道他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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