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宛是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她眼前微微有些朦胧,怔了怔。仿佛这一觉睡了好久,她记得自己下身流血很多,肚子钻心一般的疼痛,是大哥抱着她去了医馆。后面的事她就记不得了。愣神之间,她听到林檀温厚却惊喜的声音:宛宛,醒了吗?还难受吗?想不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和大哥说说话他一边急急地问着,一边抬手拨开她的碎发,专注地望着韵宛。
她定了定神,翻个身,看到林檀的脸色,他眼底有些青,眼睛里蔓延着细细的红丝,下巴也生出淡淡的青色。韵宛张开口,嗓子却涩涩得,只得低声说:大哥,你一直守着我吗?你都没去休息吗?
嗯,你睡了两天了,大哥很担心你。林檀捧起她的脸蛋,亲了亲,柔声道,还好,宛宛醒了。
韵宛轻言道:我只记得我肚子好痛我得了什么病吗?
没事了没事了林檀眨了眨眼,敛去所有的痛苦,只是温柔地说,阿娘备了粥,大哥喂你吃点好不好?
韵宛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林檀翻身下床,取了粥来,扶起韵宛,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她方才不觉得饿,现在舌尖碰到带着一丝咸意的香糯的米,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林檀抹了抹她唇边微笑说:好喝吗?娘炖的鸡汤,倒进去一些,很香。
嗯,很好喝。娘的手艺最好了。韵宛扬起唇角,依然是从前柔婉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一碗粥都喝掉了。林檀松了口气,放下瓷碗,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韵宛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我和任慈已经没关系了。宛宛,你愿不愿意做大哥以后的媳妇儿?他目光深邃而期盼,韵宛先是愣了一下,意识到任慈离开了这个家,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大嫂真的走了吗?她、她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了。林檀摇头,大哥再也不让别人欺负宛宛,都是大哥的错。
韵宛再三确认,心里雀跃起来,指尖在他掌心悠悠画了个圈,轻轻地说着:我愿意的啊,我一直都想做大哥的媳妇儿。
林檀心中一动,扶起她的小脑袋,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韵宛脸颊绯红,婉声道:大哥,那你要珍惜我,不能、不能欺负我。
他抵在她额头上,温言说着:不会的,大哥会对你好,一辈子。他本想和她温存温存,不是那种亲密,只是想和她说说话,奈何小树颠颠跑来,又开始搅在两人中间吵来吵去。许久未见韵宛,小树想要跳到床上,让韵宛抱抱它。林檀扶额说:我真想把它扔出去。
那不成,小树是我的后盾。大哥欺负我,小树就咬你。韵宛娇声嗔道。
林檀笑笑,抬起手在她颊边轻轻拧了一下。
韵宛休息了两日渐渐有了好转。任慈不在,这个家又变得静谧温馨。林檀不用整天守着韵宛,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往往都是在地里忙一个时辰就回家看看她,没什么大碍他再回去。韵宛怕他累着,劝他别这样,好说歹说,林檀才勉强同意。
韵宛白日里想要下床帮着林阿娘做活儿,林阿娘笑道:躺着吧,没什么要紧的事。今天好点了吗?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我真的没事了。韵宛下床,结果起的太猛,还是觉得晕眩。
林阿娘端详着韵宛仍然憔悴的面孔心疼地说:好了好了,先养好身子,养好了你想做啥娘都不拦着。
韵宛很不好意思,只得重新躺下。林阿娘坐在炕沿上叹了口气,拉着韵宛的手说:小宛啊,是阿娘对不起你。是阿娘让你生了病。
和阿娘没关系。是韵宛身体不好。她笑笑,不以为意。
是阿娘没照顾好你。都怪阿娘这馊主意,林阿娘摸摸她的脸,强忍住眼泪,勉力一笑,咱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安静过日子了。你好了,爹娘就做主让你嫁给你大哥。好不好?
韵宛不太明白林阿娘的意思,但是听到自己要嫁给林檀又觉得无比开心。
林檀从来没有讲过韵宛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韵宛好了之后和他聊起来,林檀手里拿着一片绿叶折了一只小燕子,放到她手中,随意道:就是身体太虚弱,那些螃蟹对身体不好,咱们以后少吃。
韵宛把玩着那只燕子,依偎在他肩头,夏季已过,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空气中也有了丝丝凉意,混杂着残花凋落之后浅淡的香气,倒也心旷神怡:大哥,你说我怎么还没怀上孩子?春喜的嫂子都又有一个孩子了,四婶家的嫂子也要生了,可是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种事不着急,小孩儿那么吵,其实大哥还是更愿意和宛宛单独呆在一起。林檀抬起手环住韵宛仍然单薄的肩膀,声音温柔而轻快,却只有自己明白心底的苦涩和自责。
可是爹娘想抱孙子。韵宛嘟着嘴说道。
林檀笑笑:他们就是口头上嘟囔,也没见得催咱们。不急。
他这么说,韵宛倒也放下心来,除了偶尔想起来觉得有些焦急,其他时候家里不怎么提起生孩子的事情,从前总是催着任慈要孩子的林阿娘现在反而劝着韵宛:你别有负担,孩子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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