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匹敌一二的人物。”她的长生之术不如小姑姑几近完美,当年为了自身修复,游历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鲜为人知的秘法,与室韦都护府的萨满教打过交道。李云昭来了兴趣,催促道:“婉儿姐姐,你说下去呀。”“你听说过‘多阔霍’这个名字么?”“嗯,听说是萨满教信奉的一位女神,地位崇高。”“不错。名字是一个人极为重要的东西。漠北有一位多阔霍,她的具体出生年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说是隋朝开皇年间,有人说是隋朝大业年间,还有人说是本朝武德年间……总之她的年纪是绝对不小了,但还及不上传说中与天同寿的神祇。她天赋极佳,修炼漠北秘法别有心得,又借助和女神一般的名字,窃取了一部分的信仰之力,得以不老不死,被无数漠北人视为神明。”李云昭问道:“这位多阔霍之前有过什么大动作么?”“安史之乱时,安禄山和多阔霍达成了交易,多阔霍施法助长士气,而他许诺事成之后,将萨满教立为国教,这样她便有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巩固长生。多阔霍的法术,和吐蕃的苯教巫师差不太离,效果是没什么的,纯粹是心理暗示,你不用太担心,但她本人和座下众弟子施展的秘法,确实在战争之初重创了唐军。”统治者利用宗教控制百姓,其自身往往没有信仰。安禄山起事时信奉波斯拜火教,自称光明之神的化身,为了拉拢多阔霍,便能出尔反尔,改投萨满教,无耻得理直气壮。“安庆绪弑父夺位,叛军内乱,多阔霍和她的弟子们突然销声匿迹了……如今想来,必然是小姑姑和袁天罡的手笔。小姑姑和我说过,她和多阔霍几番交手,次次压她一头,却始终无法杀死她,只能一点点消磨她的生机。如今契丹国倚重萨满教,信仰之力更为强盛,多阔霍比当年只强不弱。若述里朵请动了她,千万小心。”信仰之力……李云昭抬起头,脑海中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我明白。”多阔霍的事情不可不防,但眼下还有一事值得关注。李云昭问:“萤勾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小姑娘嘛,小时候多是活泼可爱的,喏,就和阿姐差不多。”其实降臣也早就猜测“阿姐”便是心态幼稚些的萤勾,只是萤勾自己好面子,不愿意承认。当年萤勾修炼功法走火入魔,身体里多出了阿姐这个人,为此离开玄冥教到处寻求解决之法,可此症暂无人能解,于是她恼怒避世,将身体让于阿姐,遇到危险时才苏醒过来。就这几日来看,萤勾苏醒得越来越频繁,原本凉薄无情的性子也有些软化,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向阿姐靠拢的倾向呢?洛阳城中,监国李嗣源设灵位祭奠大行皇帝。李嗣源厌恶李星云,孟知祥等人不愿屈尊为后生戴孝,都不约而同敷衍了事,仅在额间系了一抹白布。孟知祥等诸侯偷觑着位列诸王之首的“李偘”,想从“他”冷淡的神色中揣度“他”的立场。之前郢王和岐王一唱一和,挤兑监国,如今岐王不在,不能为“他”撑腰,“他”还能强硬到底么?李嗣源向李星云的牌位胡乱拜了几次,说道:“郢王沉疴难愈,本王公务繁忙,还没到府上探望慰问过,实在惭愧。”李明达比他更加潦草,头也不低,手臂上下挥动两回算是拜过了,“多谢监国关心。老朽听说,边境上的契丹人有些异动。契丹向来野心勃勃,也不讲究中原礼教,若是趁着国丧期间来犯……”李嗣源转过身来,望着一片低垂的脑袋,慷慨陈词:“契丹若要入侵中原伤害百姓,我李嗣源必将他们一一诛杀!”石敬瑭揣摩着他这位泰山大人的意图,吹捧道:“监国有帝王之胸襟,枭雄之气魄,臣钦佩不已。今日群贤毕至,臣斗胆有一个提议。”老成如杨溥、马殷已能猜到他的心思,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李嗣源道:“哦?说来听听。”“天子新丧,帝位空悬,然军不可一日无帅,国不可一日无君,监国代行国事以来朝野清明,几近一统中原,劳苦功高……”他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臣,斗胆请监国即皇帝位!”“大胆!天子刚去,你便如此提议,是要陷我于不义么?!”李明达微笑道:“监国出身西域沙陀族,父兄子弟,并受唐恩,富贵累世,举朝莫二。今天子驾崩,天下无首,石大人却教唆监国倒行逆施,欲规篡夺……不追诸葛瞻之忠诚,乃为霍禹2之恶逆,天地不容,是何居心?”李嗣源不过是在走三辞三让的流程,发怒也是假装的,没想到李明达还真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还给他安上谋反的罪名,倒叫他一时下不来台。他赶紧用眼神示意石敬瑭,让他反驳“李偘”。石敬瑭肚子里有几分墨水,文绉绉道:“老殿下此言差矣。若太阳俯同万物,使群生何以仰照?监国受命于天,效隋文旧事,如何不可?”李明达轻呵一声,不再多言。李嗣源的党羽瞧郢王殿下似乎是被说服了,都放下心来,出列跪伏在地,恳请建国登基。几位诸侯看着同僚们纷纷倒向李嗣源那边,郢王殿下也不出言制止,脸上神色几度变幻挣扎,心有不甘却只能随波逐流,跪倒在地,“请监国登基称帝,佑我大唐!”石敬瑭再接再厉,“此事事关天下苍生,还请监国尽快定夺!”李明达侧过脸,眼眸微动,将跪着的诸人一一看去。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当面驳斥李嗣源,难道真是被他吓破了胆么?李嗣源志得意满地站在台阶上俯视群臣,知郢王此刻无能为力,难以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朝堂,偏要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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