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眯起眼,又松了松皮带,吐个烟圈,侃笑道:“那要看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言下之意是,看你跳的尺度够不够大,让人看爽了就是满意,不爽就是不满。
这个满意没有明确的界限。
但裴轻舟要的是保证,于是她冷言道:“屋里人都算作证,我跳了,你要给我女一的番位。你答应的话,我就跳。”
屋里除了她和姜迎韩诚外,还有两个中年男人和叁个陪酒女,听到裴轻舟话后,都看向唐伟。
雪茄烟灰掉到粗大的指甲上,正朝着裴轻舟,唐伟抖了抖,没说话,但点了头。
随后,裴轻舟又灌了杯酒,起身脱掉大衣,像是一枝拆了包装纸的玫瑰,放在暗室里,看她能发出多大的光,能活多久。
吊带裙上的碎花消隐于光线中,偶遇歌台映出的蓝光,会闪一闪形状。
裙摆似是盛开的花瓣,在裴轻舟动作的一伸一展中,有了完美的形状。
她目光沉然,不看任何人,犹如暗室里挣扎绽放的玫瑰,不等任何人的救赎,也不求任何人观赏。
她为自己绽放,为完成生命的意义而绽放,为与偏逢的黑暗做抗争。
不必非要求光明,她想试一试,黑暗下,玫瑰会不会开。
前半段给你庸俗的美,后半段让你见识高雅的美,两者交迭,在裴轻舟身上彰显。
姜迎看着下决心了,她要把裴轻舟扶上最高的位置上,她会依仗裴轻舟拥有比之前更值得称赞的成绩。
韩诚同唐伟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唐伟看着裴轻舟掐灭雪茄,将烟灰缸捅得冒火星。他没感到一丝侮辱人的喜悦,相反,感到气愤,而后又转为了镇定。
曲停,舞止,不该有掌声的包厢,传出不大响亮的几下掌声,被唐伟一眼叫停。
但不停的是对玫瑰开于黑暗中的惊叹,从裴轻舟走回到座位上的几步路里都是这种目光。
“跳的不错。”
唐伟侃侃一笑,身子往裴轻舟座椅旁斜了斜,脚抵在裴轻舟前的桌脚上,挪一步就能触碰到她并排放的脚尖。
那褶皱冒油的脸即将贴上她的胳膊,粘有烟灰的手搭在她右侧椅把上,烟味扑鼻而来,裴轻舟定定身,迭起腿移一步,前倾身端了一杯酒。
她挤笑转头,递酒给唐伟说:“这酒也不错,唐导不如多喝一杯?”
距离被这杯酒拉开后,裴轻舟不动声色地理了理头发,也没再穿外套。
唐伟接过,看一眼姜迎,又看裴轻舟说:“听说前段时间,你们海上花剧组被围了?陈暮江编剧还被人袭击了?”
裴轻舟同姜迎对视一眼。
她们了解到的唐伟并不认识陈暮江,而且陈暮江遇袭的事官方和她们都有压消息,网上基本了解不到的,除非去了桐乡,或者和袭击陈暮江的黑子认识。
随后,姜迎接话:“唐导和陈编剧认识?”
裴轻舟这才看向唐伟抿酒的厚唇,她也端杯酒喝,驱刚刚靠过来的烟味。
唐伟放下酒说:“认识,缘分不浅。”
姜迎喜上眉梢,未多想说:“那这女一更该给我们了,都认识嘛,对彼此的能力也都了解,如果唐导不放心,可以再去向陈编剧了解了解我们江舟的实力。”
说完,还看了裴轻舟一眼。
但裴轻舟在想,为什么绕了一圈才说认识?
不过她更想听的是,女一给她。
裴轻舟恭维笑笑说:“既然唐导刚刚都说跳的不错了,那这女一是不是该兑现给我?”
唐伟抖了抖浓眉,脚挪向裴轻舟说:“再说吧,我还没想好。”
音落不及叁秒,一杯刚入口的酒泼向油亮的脸,浓眉似多角的爬虫,在脸上趴着,酒水顺鼻而下,洗了洗鼻沟里的恶浊,酒滴滚落厚唇上,滴了又滴。
唐伟看着裴轻舟手里的空酒杯,擦了把脸,制止一旁想围过来的人,站起身:“江小姐,这是不想拍了?”
姜迎忍不下去,觉得唐伟欺人太甚,跟个癞皮狗似的,前一秒说的好好的,这一秒就不作数了。
她腾地站起身:“唐导,看来我们不是一路人,这片子另谋佳人吧,我们走。”
最后一句递了眼神给与唐伟对峙的裴轻舟,一直在看唐伟的韩诚跟着起身。
然而,裴轻舟并无要走的意思。
她讽刺一笑,说:“这就是有名有姓的大导演?连一个有人作证的承诺都兑现不了,你连个8岁的孩子都不如。”
“那看来江小姐还是想拍的?”唐伟看一眼桌上满杯的酒,狞笑说:“桌上酒喝了,女一给你,这次真的。”
姜迎站着数一下,五六杯白酒,她自己从没喝过这么多,看韩诚,脸上也略有担忧。
另两个起身的男人看裴轻舟瘦瘦弱弱的,讥笑了一番,因为那酒连他们都不敢接下喝,怕喝死。
明显是不给选择为难人。
“唐导,我们不拍了,走吧,江舟。”
姜迎叫裴轻舟,她怕喝出事儿,第一次带裴轻舟谈剧,就这么棘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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