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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hhhhh)(2 / 5)

到裴轻舟极力遮掩的情绪,陈暮江笑着逗她:“我说讨厌,你以后就不喝了吗?”

听着浅浅的笑声,裴轻舟很想抬头看,但没有,仍低头看着手里找好的衣服,脚踩着裙边,烟味侵占她的鼻道。

她挽了下头发,烟味淡了些,想想后笑说:“那不太可能。”

又攥着衣服,沉声说:“但如果你讨厌的话,在你面前我可以不喝。”

就像她讨厌包厢里的烟雾,也希望能不再遇到,然而,很多时候不得不再遇,但她至少不想要那烟雾一直跟着她,提醒她。

陈暮江松开迭起的臂,双手背后,后腰压着手扶上衣柜,侧头看着她说:“我不讨厌酒,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用为我改变喜好。”

“嗯。”鼻音很重。

裴轻舟应完起身,看到陈暮江在低头看脚尖,想说话时,陈暮江抬头,两人目光相合在叁步里。

一个面容黯伤,拿着新衣,一个眼神疲惫,扶着衣柜。

相视几秒后,陈暮江动身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叁步距离,看着裴轻舟进浴室。

“没有解释吗?”

裴轻舟手扶着浴室门顿了下:“我身上烟酒味很重,不想染给你。”

不想让喜欢的橙香染上讨厌的味道。

也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是在认识陈暮江后才有了这份讨厌,以前她不会的。

听着关门声,陈暮江些许懂了,剧拿下的顺利,但有坎坷。

她想到自己曾经在酒桌上的逢迎,总会遭到一些踩踏,忘记尊严和体面,向人端起酒杯,说着不认可的话,露着挤了又挤的笑。

那一天她过得像提线木偶,更可悲的是,她要自己操纵,没有人提线,她自己要用力取悦。

水声响若清泉石上流,像是在洗石头上的斑点污渍,一遍又一遍。

花洒强劲的水冲着裴轻舟身体,从五官至脚趾,分裂成几束水流,漫进鼻腔,淹没唇角,淌过胸房,流抵最隐秘的地方,又滑落小腿,旋进几团头发堵着的出水口,脚泡在难散的泡沫里,像死人吐了白沫。

直到冷气冲散热雾,门开几秒,又合上,水声仍响着,热雾裹着对视的两人,相距两步。

水打在裴轻舟颈上,喷射在睫毛上,眼前几许模糊,但能看清陈暮江的脸,正在被水雾晕湿。

“不是说,等我说没事了,再过来吗?”

裴轻舟扯出喉咙最大的声量,却盖不过水声,陈暮江甚至有些听不清她的吭唧。

心疼了。

陈暮江没动步,抬了抬水凝湿的眼睫:“对不起,我要越步了。”

她的担心也越过极限了,忍不住了。

说完,陈暮江才淌水过去,只两步,裤角瞬间被水花打湿。

关了水,陈暮江把裴轻舟从花洒下拉出,裹上浴巾,给她擦头发。

没擦两下,裴轻舟埋进了陈暮江的颈,喃喃说:“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其实还有头发。

她整个人都是湿的,被花洒下的大雨淋得失去姣好的面容,蜷缩在陈暮江身上,头发滴着水,贴在陈暮江鬓发处,一点点滴湿干发。

“没事的。”陈暮江隔着毛巾,抚了抚她头发,又柔声说:“你身上什么味道我都可以接受的,别怕染给我,好不好?”

能听出心酸,但话柔若身上淡淡的橙香,盈满裴轻舟的鼻腔,跟着也酸了。

“你怎么这么守承诺啊,连一个无理由的要求都答应。”

裴轻舟低声哽咽,有点想哭,但又不想,忍住了。

她对比唐伟,觉得陈暮江太好了,好得要命,好到想痛骂唐伟,恨自己当时没多泼两杯酒。

“也不是很守,刚刚就没守住。”

陈暮江轻握着她的肩,怕碎了,连声音也在克制声量,怕震碎玻璃似的肩膀。

“刚刚不算。”

她清楚的,从拿到拍戏的入场券开始,陈暮江对她近乎没有食言过,无论大事小事,陈暮江答应的,都一一兑现了。

陈暮江缓出一口气:“谢谢你的宽容。”

她进门前犹豫过的,虽然彼此坦诚一切了,但还是想留些空间。

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愿谈的事,不想提的事,想要自己撑一撑就过去的事。

她自己也有,也有不想对裴轻舟说的事,想要自己撑一撑就过去的事。

按在背上的手,掌心一半是浴巾,一半是变干的肌肤,头上的毛巾在慢慢擦着湿发,只有陈暮江在动,裴轻舟被圈在怀里,像只刚到家的流浪猫,在洗身上的泥巴。

头发擦干后,陈暮江两只手都扣在了裴轻舟背上,隔着浴巾轻轻拍着,感觉颈里的呼吸声平静后,停下来。

两个人单单抱着默了一会,浴室的热雾散了七八分,呼吸声和水滴声愈加清晰地交缠起来。

裴轻舟从陈暮江颈里拔出,突然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守信吗?”

情绪好了,开始计较别的了。

陈暮江没再想逗人,轻声说:“不是,只对你每一个都守。”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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