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闲隙中,陈暮江发觉裴轻舟对她的态度又变得微妙起来。
没有那么热切,但又不至于没有。
倒是同糖糖越发亲密起来,约是两人一同上课的缘故。
不过很多零星的想法都被工作挤占了,尤其是她和苏晚黎畅聊剧本构想的时候,曾经很多怀抱热望的瞬间一点点被拾了起来。
在《山海归梦》定档发布会官宣的头日,网上又热闹起来,因为陈暮江转发了官博,并透露会去参加现场发布会的消息。
-时隔三年,终于能看到新鲜的陈编了!!!
-发布会的座都被cp粉占完了????
-期待亿年的剧,终于要上了!!!!
-我为青舟扛大旗!!
……
裴轻舟看到网上消息的时候,正在去往滨江的路上,她在车上睡了很久,醒来时韩诚告诉她还有20多分钟路程,她就在此空闲里记一下两天后发布会的流程,顺点开了推送的关于陈暮江的新闻。
做公众人物有一点好处是互联网时刻在意着你,越火越在意,一丁点儿风吹草动便如狂风席卷,炸得手机能响几天。
“韩诚,导这个地址。”
“好。”
下高速,驶过收费口,进入滨江市。裴轻舟总觉得滨江市的四季要比江北市分明,尽管她也没来过几次。
一年一次,这是第五次。
五次通常该记路了,但裴轻舟还是没记住。
因为路总在修,两边的商铺总在换,门牌总在改,记不记也没那么重要。
有些东西总在流逝中得到,筛拣中留存。
“韩诚,前面花店停一下。”
“好。”
车停在路边熄火后,人下车。
黑色长裙,短发素面,未戴任何饰物。
裴轻舟从车上下来融进街道,口罩让她有些显眼,但仅停于打量,黑衣让她打乱缤纷的人群,像光撕裂黑暗般刺开涌动的人,在侧目与回头中推开花店的门,截断所有室外的橘光。
“您好,请问买什么花?”
“23朵白菊配一些松枝,这个包装纸就可以,麻烦您配好花后给我,我来包。”
裴轻舟交代完,店长愣了一下,很少人买花会精确到几朵,甚至要求自己包好,端量一番衣着后,大致猜出买花的意图,未在多问,默默按要求取好花,递给人时,裴轻舟已展好纸。
“谢谢。”
裴轻舟接过花,放置纸上,娴熟地包起来。
店长在一旁看,原想指导几下,但发现是他多虑了,小姑娘根本不需要,包的比他见过的花店实习生都要好。
“送老人?”
人虽带着口罩,但店长从声音和个子猜测裴轻舟年纪不大,应是祭奠爷爷奶奶辈的老人。
“送一个姐姐。”她未抬头地说。
“姐姐?”店长暗叹口气,默了默,“前几天啊,我们这儿中学有个小姑娘跳楼了,才十几岁,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裴轻舟没说话,将纸的内饰折好,同花束捆在一起,放进绿色的纸上。
“听说那个小姑娘是谈恋爱想不开,现在小孩都是小小年纪就情啊爱啊的,那有什么想不开的。”店长语气惋惜,递胶带给裴轻舟。
花捆好后,裴轻舟将花立起,展展里面那层内饰,像帮人打理领口一样,最后又抚了抚花,确认数目无缺,右手抱进怀中,轻拖底端。
“她不是自杀,是被杀。”
未带任何语气,说完离开。
店长听着这句话,看裴轻舟的背影,推门那刻,橘光涌上右肩头,斜打在黑色的西装上,一层薄薄的光圈将单薄的背影圈起,像是上天给予的安慰,比任何他见过的顾客都要落寞几分。
“走吧,去墓园。”
韩诚应声点火,从后视镜里看到裴轻舟摘了口罩,神情黯然地看着车窗,那束花有绿意,但扶着它的人像身处寒冬。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轻舟。
而裴轻舟也从未将这面示人过,哪怕是陈暮江,也从未见过她伤神的样貌。
墓园处于滨江市的郊区,从市里喧闹的街路驶上郊外宁静的公路,花草不再有人为的规律,肆意生长似旷野上的马驹,狂放不羁。
她从车窗里望见两朵大小不一的野花,随车速在眼中由小变大,由大变小,正视它们的时间一秒不到,但她想到了一个女孩最灿烂的那段时光。
车停在墓园外,韩诚听吩咐留在车上等,目送人下车,想到来时裴轻舟未曾知会过他要去何处见何人,只说“出市一趟”。
没想到会是祭奠亡人。
园里很安静,两列高高的松树在外围着数排黑色墓碑,似一道天险,阻断所有不属于这里的热闹。
时间是下午5点,是人们提篮去菜市场买菜的时辰,是夜市铺摊展桌准备接客的时辰,是半碗米被淘洗好放进锅里滚煮的时辰,是热闹夜晚降临前给落日最后渲染色彩的时辰。
不是一个人捧花进墓园承受肃静的时辰。
她逆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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