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露出歪斜的笑容,点头。
通往地下的楼梯狭窄,宿桑和白子都算精瘦,两人并排而下却还是稍嫌拥挤。更何况封魂画是零散的挂在两侧墙面,并排的话,宿桑有部分视线会被白子遮掩,因此还是请她跟在自己身后就行。
地底下阴暗湿冷,越往下走,宿桑觉得周遭若有似无的腥味就越加凝重。腕錶上似有自动感光的装置,在环境变黑后便开始发光,亮度可以调整也能关闭。
下了一层阶梯后,宿桑停在地下一楼的平面上。
阶梯位置位于一个十字长廊的交叉口,宿桑站在中间朝四条走廊打量,决定四条路都先快速走过一遍。当宿桑遍历地下一层后,神曲再度更新。
【地下一楼已探索完毕。花圃范围开放进度:1/4。】
宿桑看到提示,扭头便往地下二楼。画作数量比他想的还多,他整理线索需要时间,但程易和只要被困在花圃就是浪费。
他一路向下,地下二楼和地下一楼格局几乎一样,但出乎宿桑意料的是,地下二楼的长廊长度大约只有地下一楼的一半,画作数量也因此减少。地下三楼也是,长廊长度大幅缩减,整层地下三楼,只有八张画作。
【地下二楼已探索完毕。花圃范围开放进度:2/4。】
【地下三楼已探索完毕。花圃范围开放进度:3/4。】
宿桑停在三楼阶梯和长廊的交界口,终于停下脚步。这层楼的画作数量已经少到他可以站在楼梯口就看见所有封魂画,可这些画的质量,和他在上头感受到的完全不是同个层次。
这也不是说这几幅画的画工特别厉害,若要宿桑来说,是这些画上的执念让他多停留了一阵。
如果锈生前的执念能和他的实力成正比的话,宿桑认为,三楼任何一幅画都能抵二楼全部。
有四隻细小白手但看不清背景的水彩画。
墙上内镶巨大眼球和落有脚印的水墨长廊。
以碎镜拼贴过半幅画,只有右下画有铁製矮笼的油画。
低头流泪,看不清面孔的白纱女子肖像画。
从下而上,扶着扶手朝舞台走去的素描。
以人背为底,绘有不知名红草刺青的工笔画。
宿桑快速扫了一圈,还有另外两幅画,但感觉不如这六幅来的强烈。他回头,视线对上白子,直截了当的问:「妳的画在这吗?」
白子原先正盯着画上的四隻白手,听到宿桑问题后说:「我、没有义务、回答。」说完还露出了个嘲讽的斜笑:「你、剩、不到六小时。」
「我知道,我有在记时间。」宿桑笑笑,他看看白子,又望向那张画有四隻白手的画:「调色就算调失误,肤色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白。」
「看这手型也像是女生的手,那我猜??」
宿桑就这样在那张画前停顿几秒,久到白子以为宿桑八成是要选它做为识别对象时,正在看画的宿桑却忽然回头,眼角微弯,对上白子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
宿桑看白子瞬间垮下脸,笑说:「我猜,这好像有点明显,可能是妳故意做的坑?」
接着,他迅速移到画有舞台的那张画前:「还是其实是这张?」
白子崩掉的表情先是错愕了会,慢上半拍才发现宿桑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她赶紧拉起笑容,宿桑却是只看她几秒,又摇头,说好像也不是这张,就移动到下个走廊去看白纱女子的肖像画。
宿桑就这样全试一圈,看白子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在笑与不笑间反覆横跳。
他最后回到四隻白手的画前,耸肩表示:「算了,暂时没想法。还有点时间,去最后一楼吧。」
白子的那两颗眼球睁得更大了,裏面甚至开始出现血丝。如果不是有约定效力在,宿桑肯定白子八成会在这里把他生吞活剥。
但他就是看准白子现在拿他没辙才敢这样玩。宿桑现在心情颇愉快,动身前往最后一层。
待他一抵达地下四楼,神曲再次更新。
【地下四楼已探索完毕,七四楼额外楼层全数开放,花圃范围从此刻起允许人员自由进出。】
宿桑之所以连长廊都不用走就已探索完地下四楼,是因这层楼和上头格局不同。它是个约莫三乘三平方米的小空间,墙壁上头只有两幅画面对面挂着。
其中一幅画工十分精细,用的不知是什么颜料,隐隐约约有金箔参杂其中。这封魂画画的是攀有骨蛇的逆十字架,宿桑站到它的正前方,却完全无法从画上感受到任何情绪。
这画就像是位君王,端坐高坛,难以撼动。
他直觉挂在这幅画对面的应该是位皇后或是什么同等地位的存在,可当宿桑转头,望向逆十字对面那幅画时,他却见到了他下楼前从没预料过会见到的画面。
这是幅细腻的画,笔触柔和,但整张画几乎都由褐色构成。宿桑一看就知道这是幅血画,少数艺术家确实是会以自身鲜血作画,所以颜料不是这幅画令宿桑讶异的点。
他没有想到的,是画的内容。
画面上是两个正肩并肩坐着吃饭的人,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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