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
御台上天子爽朗的笑声不时传到公主的大帐里来,为首的大帐自然是韶华公主所坐,这位公主年少时极爱举办皇家宴席,也是个笑傲皇城的主儿,几年前先帝重病后摄政王临朝,她便收了棱角安安分分待在皇宫里。一年前太子登基后她招了临远侯府的三公子为驸马,出宫建了公主府,这一年已经很少出来走动了,也不知怎的靖安侯爷竟能请动她出来参加春狩宴。
其他几位公主早就启了纱帐,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各家的贵女们坐得娇娇俏俏的,独一道风景,唯有最邻近御台的韶华公主的大帐还遮得严严实实。她帐里的贵女们急得不行,却又不敢逆了公主的意。
“公主,您看,他们都狩猎回来了呢,咱们打开纱帐瞧瞧呗,看看是哪家府上的少爷拔了头筹。”景阳公的幼女到底没能沉住气,娇羞地开了口。
她一开了头,剩下几个贵女也纷纷搭腔。
韶华看着身旁这几个眼底满是期盼的小贵女,无声叹了口气。
年轻就是好啊,不仅一腔情窦,还无知无畏。
“碧灵,启帐。”韶华摆摆手,终于开了口。
纱帐打开,这顶最靠近御台的公主帐内顿时一览无余,能在韶华帐里的小贵女们都是一品公侯府里出来的,自然都不是笨人,虽然娇羞,但更知道这时候越是镇定自若,越能得了天子青睐。
“公主,刚刚听那鉴官报来,各府的公子们都是满载而归,看来是难以挑选那第一之人了。”赵家小姐笑道,倒是个爽朗的性子。
韶华点点头,瞧了一眼帐外空地上的少年子弟,感慨道:“他们虽也优秀,但到底不及当年的温朔,当年春狩宴连续三年的头筹都是他拿下的,那时候他尚不足十五岁。”
温朔这个名字放在几年前能让整个京城的贵女们趋之若鹜,放在如今几个小贵女们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韶华口中的温朔,便是如今的靖安侯。
一个年岁尚小的贵女天真浪漫,脱口便出:“臣女想起来了,靖安侯爷拔得头筹的最后一年春狩上,摄政王殿下也参加了呢,听说她一箭三雕,技惊四座,还把那猎物送给陛下了!”
这小贵女一声娇答,倒让公主帐里一下安静下来。众人没瞧到公主身旁立着的侍女碧灵似是想起了什么,生生打了个抖。
见韶华淡了神情,钟家小姐听说过韶华曾和帝梓元有些过节,笑着讨好道:“哪里那么夸张呢,一箭三雕怕是咱们大靖最好的弓箭手都难做到吧,想必是以讹传讹,把摄政王传得离奇罢啦!”
这帐中小姐都不过十四五岁,帝梓元七年前入京,这些小贵女们还是些小娃娃,自是把帝梓元的事儿当成了奇闻异事来听,觉得钟家小姐说得合理。
“她没有说错,当年春狩宴上,帝梓元的确一箭三雕,技惊四座。”韶华缓缓开口,扫了帐内的小贵女们一眼,“皇兄也确实受了她的礼。那番景象至今想来,本宫都觉得颇为传奇。”
帐内的贵女们都是抱着别样的心思来参加春狩宴的,韶华公主这么一句话,让听出了其中深意的贵女们脸色变了变,不敢再提帝梓元的事儿。
本以为摄政王远走帝都这么久,早已淡了声望,想不到就连脾气如此硬的韶华公主都这般感叹其风华,那个让当今陛下空悬后位至今的帝梓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帐外鉴官的声音收了尾,朝韩烨行礼后退至一旁。
魏相有些犯愁道:“陛下,这齐南侯府家的小公子和宋尚书府上的二公子箭术马术都是一等,猎获老臣看也差不多,您要如何择出第一啊?”
涪陵山春狩宴的头名历来都可得到天子的御笔和御赐之酒,是莫大的荣耀,更可以在韩烨面前混个脸熟,自是人人都想得。
一听魏谏这话,空地上的少年们俱把目光落在齐南侯府家的小公子梁正和宋尚书的二公子宋竹身上,两位少年神色紧张,屏住呼吸望着御台上的天子。
“你二人都很不错。”韩烨朝两人看去笑道。
两人立马上前一步下跪同声回:“多谢陛下讚赏。”
韩烨摆了摆手,一旁的吉利捧着托盘走上前来,盘上置着一方卷纸和一壶酒。
韩烨起身,走到御台前,拿起盘中御酒,扬声道:“今日的春狩宴让朕很欣慰,你们虽居帝都高府,但个个武技精湛,说明你们并没有耽于享乐,荒废技艺,我大靖有诸多良才,是朕之幸。还望你们日后亦能时刻保持勤勉,将来入朝参政,报效朝廷!”
“是,陛下!”御台下的少年们听得热血沸腾,个个恨不得立马投身朝廷报效家国,做一番功业出来。
大帐内各府的贵女们遥遥望着韩烨君临天下又俊美无涛的模样,一个个昂头望着心生向往脸色泛红,隻望天子能垂一垂眼瞧一瞧她们。
“宋竹,梁正,你二人技艺相当,朕的朝堂绝非容不下两人魁首的朝堂,今天你二人皆是这春狩宴的第一名,朕的御酒,你们二人都有资格喝!”
“谢陛下隆恩!”宋竹梁正听见韩烨的话,脸上俱是闪过惊喜,两相对望眼底都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两人起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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