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为入室弟子,将一身心法武艺倾囊相传。
“是啊。”洛铭西也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儿,笑道:“那时候你病得床都下不了,我急得不行,一心隻想带你上山治病,你却闹着要吃糖葫芦,还要自己去买。我拗不过你,隻得背着你在这淮安城里到处去寻卖糖葫芦的人。”
“我不是想吃糖葫芦。”帝梓元笑了笑,声音有些低,洛铭西朝她看去。
“我是怕我会死在泰山上,再也回不了帝北城。才想去看看这淮安城是个什么模样,再尝一尝糖葫芦的味道,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嘛……”帝梓元望着街上匆匆来去的百姓,“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我八岁那年就活不了了。”
“说什么胡话!”洛铭西毫不客气地在帝梓元头上又敲了一响指,皱着眉,“你现在不是活得顺顺遂遂康康健健的,别说这些晦气话!”
“那你也是。”帝梓元看向洛铭西,目光灼灼,眼底似有一团火焰,“铭西,当年你在老天爷面前保住了我的命,这次我也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你一定不能放弃。”
帝梓元一生刚毅果断,极少有求人的时候,可现在她只希望洛铭西能活下来,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她望着洛铭西,执拗地要一个承诺。
洛铭西终于在她的目光下叹了口气,“你是长大了,都学会教育起兄长来了。梓元,生老病死,谁都免不了,你不要太执着了。”
帝梓元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洛铭西轻笑出声,终于收起了他那副玩笑世间的模样,看着帝梓元认真道:“但是我答应你,也一定不轻易放弃我这条命。”
“走吧,我们上山。”不待帝梓元再言,洛铭西伸了个懒腰,朝一旁桥下船上羞羞怯怯望着他的小娘子们抛了个媚眼,朝泰山的方向走去,“趁着时辰尚早把老和尚从洞里给闹出来。他年纪也大了,太晚了怕他老人家会火得跟咱们跳脚。”
“他敢?”帝梓元嘟囔着跟上洛铭西的脚步,“要是他没办法,看我不揪光他的胡子!”
泰山后崖,满是垂针的松树下。穿着一身旧袍子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山石上,他抱着酒坛舍不得撒手,饮得不亦乐乎。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嗜酒如命的老和尚,就是天佑大陆百年来武道的第一人,泰山国寺的净玄国师。
“我还以为你们帝家的事了了,你也就浪迹四海去了,想不到老和尚有生之年还能再瞧见你这个女娃娃啊!”
净玄左边不远处,帝盛天一身白衣靠在松树下,手里握着个酒壶。
净玄已经一百岁了,当年帝盛天初入泰山和净玄切磋武道时不过才十八岁,在净玄面前,帝盛天这个世人眼中的开国元勋武道宗师确实只是个女娃娃。
“帝家的冤是了了,帝家的恩还没有报。景东宋家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老和尚,接着!”帝盛天把手中的酒壶朝净玄扔来,净玄忙不迭接着,生怕洒掉了一滴。
要不是帝盛天身上的这坛子酒酒味甚是勾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引出了闭关的山洞来。
“叫唤谁呢?跟你家那小丫头一样不尊重老人家!”净玄轻手轻脚放下怀里的酒坛,把帝盛天扔来的女儿红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脸享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不过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最合老和尚我的心意,每次见老和尚我都带酒来。”
净玄笑眯眯的,“说吧,连你都来了,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晋南洛家长子铭西,自小便有寒症,前日梓元遣人送信,怕是他已经熬到了大限之时。”
净玄一愣,“是他啊……”他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把酒坛放下,“老和尚怕是无福享用你这坛女儿红咯!”
“大师!”帝盛天难得端正了神色,“此子于我帝家有大恩,还望大师……”
“我知道。”净玄摆手道,“十七年前就是这小子送你家丫头来泰山求的医拜的师。这孩子性子执拗,在寺外抱着帝丫头跪了三天三夜才被松石带到后山来见我……”
见帝盛天皱起眉,净玄连忙道:“你可别给我脸色,老和尚我到底也有一百来岁了,天天也就是在这山洞里熬日子,总不能来个人求医松石就给带到我的洞里来吧。你家那女娃娃只是寒风入体,休养大半个月便活蹦乱跳了,我见她天资聪颖,帝家又只剩她这么一根独苗,便收了她做弟子,也算是还了当年你送我那些好酒的情谊了。只是那洛家的小子……”
净玄脸上很是有些遗憾,“当初我便瞧出他身有寒症,你家丫头在泰山习武的那些日子,我帮他调理过身体,本来是有些起色的,只要他在泰山待满三年,静心修行我的混元心法,这寒症未必没有治好的可能。可惜啊……”净玄看向帝梓元,“才一个月他就执意下山,不肯留在泰山治病。那时我便告诫过他,若是少年之时他身上的病不断根,以后想要再治便麻烦了,一旦寒气入心便无药可医,就只能熬日子了。这些年我听闻他入了大靖朝堂,更是官拜宰相,怕是耗损心力更甚,这身体……”
净玄没有再说下去,帝盛天沉着眼,瞳中难得有些波动。
当年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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