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理寺卿能不能把案子给破了?”
“你既说他圆滑,想必结案不是什么难事。”
“那殿下在等他落定此案?”
“不。”韩烨摇头,忽而忆起那日石亭里女子凌厉的背影,眯起眼道,“我在等另一个人给朝廷一个答案。”
隔壁雅阁里,任安乐看累了戏,刚想歇一歇,苑书一下从窗户里跳进来,低声道:“小姐,黄大人送来消息,吴越招供了,是他把考题泄露给了忠义侯府的小侯爷和那两名考生,他的考题来自户部尚书之子杜庭松。黄大人已经派衙差去了尚书府拿人。”
不过一夜时间便撬开了吴越的嘴,这个黄浦审案倒真有些手段。
任安乐勾起嘴角,站起身朝外走。
“小姐,你这是要?”
任安乐惜字如金,吐出几个字:“红烧螃蟹。”
就在古齐善叫嚣着指使家丁把愤怒的士子轰出去时,一队衙差突然出现在聚贤楼门口,众人见状愣住,争吵声陡息。
衙差腰别长刀,肃穆威严,领头之人朝堂中望了一眼,三两步行到古齐善面前拱手:“可是古小侯爷?”
古齐善看这阵势,眯着眼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在下大理寺吴衝,奉黄大人之命请小侯爷回去问话。”吴衝说着便朝古齐善而来。
一听“大理寺”三字,古齐善朝后一退,面色微变:“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也敢动我!”
古齐善身后的侍卫立马挡在他身前,拦住了吴衝。
吴衝停下脚步,凝声道:“小侯爷,吴越在堂上招供他的试题除了给那两名考生,也曾为小侯爷誊写过一份,黄大人未免吴越胡乱攀咬他人,坏了小侯爷的名声,这才令吴衝请小侯爷过堂一问。”
吴衝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二楼的士子自是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纷纷起哄:“古小侯爷,你若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入大理寺受黄大人一问!”
“混帐东西,这是吴越的诬陷之词,你们居然听信他的鬼话!”古齐善神情难堪,挥手道,“我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我爹乃一品公侯,你们谁敢带走我?!”
“我敢!”
二楼一间雅阁的门被推开,清朗沉稳的女声回响在聚贤楼,端着茶杯的韩烨唇微抿,朝外看去。
着绛红官袍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情凛然,行走间肃杀之气立现。她越过一众士子,看着楼下神色阴沉的古齐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侯爷,陛下降旨严查此案,你和会试舞弊有牵连,大理寺为何不敢拿你?”
“你……你是谁?”古齐善被这气势逼得倒退两步,喊道。
“大理寺少卿任安乐。”任安乐挥手,朝吴衝道,“吴统领,把他带回去,谁若敢拦,便是藐视圣威,按罪当诛。”
二楼士子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闻名于京的女土匪竟是这么一身卓然气质,见她凛然而论,眉间正气浩然,心底不禁生出敬佩之情来。
朝廷如此多的官员,能无惧忠义侯府权势的,还真是没几个。
“是,任大人。”众衙差领命,腰中长刀尽出,凌厉的煞气骇得众人一震。
古齐善身边的侍卫一见这场景,眼神慌乱,不知该不该拦。吴衝瞧得契机,衝上前一把拉出古齐善扔进衙差中。
古齐善被一众衙差压着,头冠掉落在地,狼狈至极,他反扭过身,朝任安乐怒喊:“任安乐,你居然敢拿我,等小爷出来……定会让你好看。”
“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拿着忠义侯府的名声逞威作福了,这句话我倒愿意听上一听。”
任安乐走下楼,轻飘飘在古齐善耳边落下一句,提马朝大理寺而去。快马转过大街时,她突然回转头,望向聚贤楼二楼一处窗口,唇角轻抿,目光灼然。
二楼雅间,温朔缩回瞧热闹的脑袋,唏嘘道:“殿下,这回大理寺捅娄子了,忠义侯最是护短,且心胸狭窄,怕是不会让任安乐好过,您还打算继续把这场戏看下去?”
古齐善只是从吴越那里拿了考题,算不得大罪,这件事动不了忠义侯府的根基,忠义侯古云年掌西北军权,要对付一个任安乐,太容易了。
韩烨点头,扬眉道:“自然。”
“这回朝堂算是热闹了!”
“恐怕不止朝堂。”韩烨望向皇城的方向,有些意味深长。
温朔闻言亦笑了起来,听说陛下新宠的那位昭仪娘娘脾气可是不小!
朝堂后宫两重大山压下,一个刚刚入京不过三月的土匪将军,岂能成事?
温朔叹了一声,想起那个围场上炙如烈火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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