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将一件物事掏出来,赫然是一挂吊坠。
原先此物一直贴身挂着,此刻郑康却将此物从衣服里掏出来,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充满深意。
郑康双手以奇怪的手势握住吊坠,嘴唇在一个劲蠕动,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一些什么。
原本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此刻也完全没了平素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是一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仪式感。
此刻的郑康,就好像在进行中某种诡异的仪式。
陡然间,郑康似乎察觉到秦自豪跟张嘉承跟了上来,戛然停住脚步,厉声喝道:“不想死在外面等我!”
本来个头矮小的郑康,此刻浑身上下竟散发出某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感,从心气上彻彻底底压制住秦自豪二人。
两人仿佛在气势上就被彻底压倒,竟是一点都不敢违背,虽然面色难看,却还是无奈地停下脚步,不敢跟上去。
直觉告诉他们,此刻的郑康,充满危险,充满诡异的不稳定因素,他们不能惹。
一旦违逆了郑康的意志,他们很可能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虽然停下脚步,但是两人要说没有火气那是假的。
吴定超自命不凡,喜欢装逼单干,下场已经看到了。
这郑康几个意思?难道他也想单干?难道还不吸取吴定超的教训?
都这时候了,还搞内讧?
“自豪,咱们怎么办?这家伙看起来是要学吴定超啊。”张嘉承有些六神无主。
眼神紧张地四处张望,好像周围埋伏了无数妖魔鬼怪,随时都可能窜出来一只,收割他们的性命。
秦自豪同样不知所措,只是他嘴巴更硬一些。
“我就不信,没了他们,咱就活不成了?嘉承,咱俩可不能学他们,不能搞内讧。”
张嘉承讷讷道:“都这节骨眼了,我怎么可能搞内讧。我是担心,这地方不安全。你想对方能在这一带干掉吴定超,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走远。那个郑康,会不会是想把我们留下来殿后,给他当炮灰,他好自己先溜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个逻辑在眼下非常合理,让人不得不这么联想。
秦自豪正想骂骂咧咧吐槽几句,忽然瞥见郑康的身影再次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只不过,此刻的郑康,却没有先前那般凶神恶煞,表情似乎也缓和了许多,也不知道他刚才进入密林那一下,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
郑康这回语气倒是很随意:“现在的局面你们也看得清楚了,你们一向觉得自己很行,天不服,地不服,当然也不可能服我郑康。我也没指望你们服不服我,这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不过眼下,你们要是想死,可以选择的路多得很。要是想活,路却只有一条。”
谁特么还能不想活?
“哪一条?”秦自豪忍不住问。
“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把你们平时在外面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忘掉你们狗屁的豪门子弟身份,卸下你们那些可笑的优越感。把姿态放得越低越好,心态上最好是把自己当成一条摇尾乞活的狗。”
这话伤害性侮辱性可以说是极大了。
一向心气很高的二人,闻言顿感受辱,都是骇然变色,眼神阴沉地盯着郑康,显然是对他这番话极为不爽。
郑康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嘴角轻轻一抽,轻描淡写道:“你们当然可以有你们自己的坚持,那就生死由命吧。”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要么自生自灭,要么接下来一切听他郑康指挥,放下他们平素那些狗屁的优越感。
秦自豪脑子一热,便想放出各走各路的豪言。
却被张嘉承抢了先:“郑康,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话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如果你有更好的思路,我们听你指挥也不是不可以。可你总得有个能说服我们的说法吧?”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妥协,转折的认怂了。
秦自豪还想硬刚一波,却被张嘉承死死拽住。
夜色中的郑康,就好像忽然换了个人,黑色的迷雾缠绕在他周身,看上去就好像摇身一变,变成了黑夜的幽灵,充满了神秘感,无形之中便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气质。
这种气质,跟之前秦自豪他们认识的郑康截然不同。
“想好了吗?”
郑康的声音飘飘忽忽落在二人耳畔。
下一刻,就好似幽灵的影子一般,一阵风似的晃到了二人跟前。
秦自豪跟张嘉承顿感浑身被什么神秘力量包裹,浑身凉飕飕的,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脑门。
“手伸出来。”郑康淡淡道。
明明听着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命令语气,却自有神奇魔力,让二人浑身涌起莫名惊惧,情不自禁就把手伸出,摊开手掌心。
二人心中忐忑不安,被恐惧包围。
好在郑康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食指在他们掌心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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