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复制技能,回归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那人啧啧打量着江跃,显然是在确认江跃的身份。
很快,他就确定了江跃就是昨天白天出现,晚上制服老狐的这个家伙。也就是他一直甚为忌惮的可怕对手。
“你很沉得住气。”对方也不知道是刻意压着嗓子,还是天生这种破锣嗓子,这人一开口,就让江跃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只可惜,我比你更沉得住气。”那人的语气,到底是透着浓浓的得意。
“你可以找到我的眼线,可以打败狐族,可以窥探我的秘密……可到头来,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对么?”
对方的语气除了得意外,还透着一丝嘲讽。
高手较量,往往就在毫厘之间。
江跃此刻恍然明白,也许,对方之前在队伍中暴露的那一点点生机活力,后续是故意为之?
自己一直想逼迫对方现身,对方显然也知道他这个潜在对手的存在,何尝不是用各种办法骗他江跃现身?
说到底,这还是彼此之间的算计。
江跃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阵寒意。
果然,自己对付狐族,甚至对付那个监控者,对方竟都一清二楚?最可怕的不是对方一清二楚,最可怕的是对方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可以镇定自若,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来算计,这才是这个对手最可怕的地方。
将计就计!
江跃跟赵守银斗法过,赵守银已经算是非常狡猾的人了。可赵守银终究有他的死穴。
他的死穴就是他的心结,也就是他的母亲。
当这个心结无法解开,开始泛滥的时候,赵守银就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自然而然失智,从而变得不那么难对付。
可这个家伙,狡猾程度竟更胜赵守银不少,在这一系列斗法中,其实江跃已经将对方一步步逼得无路可退,看上去对方几乎是岌岌可危,至少他的阵法是根本无法继续了。
可对方竟无比沉得住气,完全不落入江跃的节奏中。
到头来,江跃到底还是落在了对方的节奏当中。
看上去暴露出的机会,竟是吸引江跃从暗处潜伏中主动跳出来。
一击不中,二击还是无果。
眼下的局面,显然很难有第三击的机会了。
因为,他指挥的这群队伍,不管是攻守,都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江跃的身畔,也被不断靠近的身影包围,这些身影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将江跃包围在内。
随着这些身影的包围圈不断缩小,那人语气中的戏谑之情也越发浓了。
“你差点就成功了。”
那人就好像调戏猎物似的,似笑非笑盯着江跃,仿佛这一场精心制造的局,如果缺乏这最后一个戏弄对手的环节,那就远远谈不上完美,不但美中不足,甚至有极大的瑕疵。
所以,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掌控主动权时,戏谑对手的快乐,才是这个完美的局当中最有趣的部分,也是画龙点睛的部分。
少了这一部分,他显然不会满意。
“我真没想到,小小星城,竟有人可以看破我的阵法,找到那些信物线索,你差点把我逼到放弃这个阵法的程度。而且还这么年轻,啧啧,哪里学来的本事?学本事的时候,难道没有人教你?不要去干涉另一个风水术士的私事?不要去坏别人的生意,坏别人的好事?”
江跃当然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心态,陷入重围,他倒是不慌张,脸上表情麻木到近乎没有表情,仿佛陷入重围也只是等闲而已。
这份心理素质,倒是让对方肃然起敬。
“好小子,你这个年纪,有这个本事,确实很不简单了。你还在老狐身上动了手脚,这手段又更加了不起。同行是冤家,你不来惹我,或许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坏我好事,让我要多动干戈,那你就是我的仇人。对付仇人,除了赶尽杀绝之外,我想不到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
江跃淡淡道:“你所谓的好事,建立在一百多个孩子的无辜生命上,建立在一百多个家庭的痛苦上。如此丧尽天良,我不来惹你,天也会收你。”
“天收?”那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呵呵一笑,“我真是怀疑,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秀逗了。难道你真的是一个屁都不懂的小白吗?我们这行业,本就是逆天行事,偷天骗天,瞒天过海,才显得我辈能力出众。若跟那些普通人一样庸俗不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身本事?”
这话他也有一定道理。
风水术士修炼,其实是与天争命。
是顺是逆,江跃当然没心思跟他长篇大论。
江家的传承,理念全然不是这样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
江家的传承,说到修炼,说到术士磨砺,那是顺从天意,顺从天地自然的招引,然后主动融入天地之间,寻得大道。
这终究是理念的区别,谁都不可能说服谁。
所以,江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什么嘴仗。
这种分歧,只能用力量来说服对方,谁赢了,谁的理念就更容易被奉为真理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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