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若是他再做什么惹她不快的事情,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眼瞧见张玄微道歉,周盈若掸了掸衣衫。
压下心中不快,去收拾方才被钱家仆役搬出来的书箱。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册,是阿兄最喜欢的一本山水游记。
她随手翻开几页,忽然觉得手下触感不对。那游记的封皮之下,似乎藏着什么。
她再度摸了摸封皮——果真有些不对。那封皮较一般的书籍,显得过分厚实了。
周盈若一下扯开封皮,里头轻飘飘掉出一张鱼嘌纸。
这纸是珠池镇特产,轻薄如纱。
却不易被墨水渗透,故而常用作糊窗的纸。很少有人用鱼嘌纸来写字。
周盈若展开那巴掌大小的鱼嘌纸。彻底展开之后,鱼嘌纸几乎有三尺来宽。
上头密密麻麻,皆是熟悉的字迹。
她不会认错,那是她阿兄的字迹。
“天圣二年春,钱氏伙同云州章家第三子,贿主考。章某得中乡试第十二。”
“天圣三年秋,钱氏第二子,以百金贿,替考,中案首。”
“身为珠奴之子,本以为终生不得下场,却不料命运弄人,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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