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渗入骨髓深处的婉转低吟回响在屋里,娘娘宛如白玉象牙般的莲足高举,摇曳生姿,鲛纱帐轻摇慢晃,……
抱琴咬着牙红着脸偷偷地从窗棂格子里偷窥了一眼,便骇得缩回头,双腿夹紧,粉拳紧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琴觉得似乎打破了那层禁忌之后的娘娘就有些放飞自我了。
上一次崇玄观里,娘娘和冯大爷之间便突破了那层禁忌,抱琴就忧心忡忡。
虽然她也相信冯大爷不至于背叛抛弃娘娘,但是娘娘终归是要回宫里,而且冯大爷马上就要西去陕西,而且一去就是经年,这期间若是有一个什么闪失,被人拿住了把柄,那该如何?
抱琴很清楚,宫里负责起居注的内侍也很清楚,皇帝陛下是从未临幸过凤藻宫的,娘娘也从未获皇帝陛下召唤侍寝。
不仅仅是娘娘一人,当初和娘娘一批进宫并被封妃的郑、周、吴三位贵妃也都一样,都没有被皇上临幸过。
实际上宫中大多数人都知道皇上早在几年间就禁绝女色,修心养性了,这不是什么秘密。
娘娘和周吴郑三位贵妃一样都不过是皇上用来笼络外臣功勋的手段,这一点抱琴也是后来才慢慢知晓的,娘娘明白不明白,抱琴不知道。
若是某个时候被人借机发难,要验娘娘的身子,那该怎么办?
抗拒,能行么?或者三尺白绫?抱琴不敢往下想。
被人拿住把柄,知悉娘娘已经破了身子,有过男人,那真的就要在宫里掀起一场滔天巨浪,这秽乱宫廷的名头扣在谁头上,谁都承受不起。
到时候,娘娘该怎么办?恐怕真的只能一死了之了。
当然,娘娘可能也能其他一些理由来解释,但是抱琴不觉得能让宫中人认可,尤其是那些本来就要构陷置娘娘于死地的人。
各种念头在抱琴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让抱琴心烦意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娘娘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似乎太过于信任冯大爷,可有些事情往往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顺利,真要出了事儿,难道远在陕西的冯大爷还能帮得上?
下午间荃妃娘娘还要来呢,怎么娘娘现在就变成这般了,抓紧一切机会都要和冯大爷来这么一出春宫画,难道男女之事就真的让人如此沉醉?
以前抱琴也只是听闻宫中那些个宫女隐晦提起过这等事情,都是故作神秘,故弄玄虚,她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看着娘娘似乎从那一日崇玄观“开窍”之后,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如饥似渴食髓知味了。
看看方才那等情形,简直比春宫画上画的那些姿势还要过分,也不知道冯大爷哪里来这么多古怪路数,弄得娘娘居然还愿意配合着那般作践自己,想想平素娘娘那等雍容高冷的模样,再想想娘娘举腿摇臀的那般放浪情形,抱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元春的确是沉迷在了欢爱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了。
她也不知道自打那一日之后,自己怎么就如同抓心挠肺一般的思念着这个男人。
全方位的想念,想念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和说话的语气,还有他举手投足间那份淡定自若一切皆在掌握中的气势。
元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像是着了魔一般,对一个男人有这般的痴迷缠恋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都有些昏了头了。
但理智终究还是没能抵御住感情,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会。
第一时间元春便扑入对方怀中,然后就是疯狂的亲吻,最后自然就是水到渠成,恩爱缠绵。
男女之事变得这样有滋有味让元春都乐而忘返,这种感觉让她自己都感觉羞惭,但是她却压抑不住自己的热情和感觉。
几番恩爱下来,元春的热情才慢慢尽数释放,最终瘫软在了冯紫英怀中。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紫英,你说我是不是天性就是一个放浪的女人?”捂着脸,渐渐平静下来的元春瓮声瓮气地道:“我简直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切,就是想念你,渴望和你在一起,……”
能让元春说出这种近乎于现代热恋情侣之间才会说出来的话,冯紫英都不得不刮目相看,也足见压抑太久的元春终于在这一次将上一次被撕开之后积蓄已久的感情喷发出来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你自小离家进宫,虽然当女史期间你也经常回来,但是政世叔和你母亲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去了,对你并不怎么上心,女史么,说穿了就是宫中打杂的,一直到你封妃,可封妃之后你要出来又没有那么自由了,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维判断方式了,政世叔和你母亲已经没有对你感情思想进行指导和干预的能力了,所以你很多困惑、感触乃至愤懑、郁闷以及对男女之爱感情的缺失,都让内心的情绪被悄悄压制下来,积郁良久,所以在遇到我之后,你才能得以释放出来,……”
冯紫英试图用一种现代的方式来形容和解释元春对自己情绪失控的担心,不过这对于元春来说,显然有些超出她的理解想象了,她只能似懂非懂地囫囵吞枣听进去,慢慢思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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