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年龄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不想鸳鸯的兄长是给老太君当管事儿的,所以无论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那这边就这么胡乱样子,也没有人来过问一下?大家也没有个主心骨,这般拖着赖着,也不是办法啊?”
“唉,阖府上下管事儿的都被官府带走了进了大狱,现在都成了无头苍蝇,就像被抽了筋一般,整个贾家人都散了心气,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绮霰连连叹气,“你也知道府里后边半年连月例钱都在拖欠,而且大家被官府撵出来的时候,几乎没能带出多少积蓄来,所以大家现在都愁着怎么糊口,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也就是鸳鸯,每日要过来看一看问一问,谁过不下去了,也帮着照应一二,施舍两个,但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算是运气好,听说是老太君早早就把给了冯大爷,算是脱了身,可她也只是个奴婢,又不是奶奶,便是冯大爷再宠幸她,也不能由着她不管不顾地照看着二府上下这么多人吧?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啊。”
绮霰话很多,絮絮叨叨,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能遇上一个能掏心窝子说话的人了。
林红玉早就出去了,和贾家也没啥关系了,现在才从外边儿回来,对府里的事情不清楚,而且绮霰也看林红玉的打扮应该是混得不差,所以也就是把啥话都抖落了个干净。
“鸳鸯每天都要过来?”林红玉没想到鸳鸯这般仁义,赶紧问道。
“嗯,基本上每天都要来晃荡一圈儿,不过她也顾不过来,现在两府除了被官府带走的,剩下的一千多号人,哪里管得过来?也就是原来府里熟悉的,亲厚一些的,还有确实是连饭都吃不起的,鸳鸯才接济一下,要不哪里管得起?”
绮霰正说间,突然看见了什么,连忙手一指:“瞧,那不是鸳鸯过来了?冯大爷待鸳鸯也真的是好,每日都让鸳鸯坐马车过来,真真把鸳鸯当成姨娘来看待了,也不知道鸳鸯祖上积了几辈子德,才能得到如此好运道。”
绮霰话里充满了艳羡之情,想想自己几个当初便是想要入宝玉的房而不得,后来宝玉去了牛氏女,听说那牛氏女奇妒无比,也就袭人一个过去那也是宝玉千求万求才同意的,但即便如此,以袭人那等好性子去了,在那边伏低做小,一样被那牛氏女给弄得难以容身,几次回怡红院来说话,都是抹泪不语。
鸳鸯也是一眼就见到了林红玉,下车变奔着这边过来,脸上满是喜悦:“红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段时间平儿就说下一次你可能要回来,二奶奶在沧州可还好?”
红玉回来之前也早就被平儿叮嘱过,知道鸳鸯已经对二奶奶有些起疑了,所以赶紧道:“还好,奶奶身子还有些虚弱,胃口也不怎么好,估计还要将养一段时间,看明年夏秋之际也许就能回来吧。”
“还要等那么久?”鸳鸯其实心里已经笃定王熙凤是肚子里怀上了孩子,才不得不避到外边儿去生产,而且那肚子里孩子的男人最大可疑人就是冯大爷,但这种事情,纵然是大户人家常见,但毕竟也是见不得光的,便是心知肚明,大家也只能装着不知道,算一算日子,鸳鸯也能猜出,这多半是王熙凤生产了,红玉回来报信了。
“沧州那边挺好,二奶奶觉得住着舒坦,所以干脆就多将养一些日子,但也许就提前一些日子回来也不一定。”红玉小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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