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港,现在辽东那边也在建设一些港口码头,日后甚至可以直抵辽东和辽南,其运输成本可以极大降低。”冯紫英解释道:“至于说防范之意,要说有,也是这几个月觉得局面越来越不可控,才萌生出来的想法。”
“唔,紫英,你的担心老夫很认可,北地粮食尤其是将京畿粮食所需大部来自于湖广,王子腾在湖广和四川之间来回蹦跶折腾,老夫觉得还真有些可疑了,你说固原军水土不服,荆襄镇初建,一时间难以得手,说得过去,但是登莱军老夫是见识过的,王子腾练兵还是颇有一手的,用兵亦有韬略,登莱镇上下战斗力都不差,不可能在去了湖广四川那边一两年了还没有多大建树,除非是养寇自重!”
沈有容说到了关键,“若真是养寇自重,那湖广也就危险了,杨鹤一介文臣,根本不知兵,荆襄镇新建,怕是难以和登莱镇一战的,湖广一乱,那真的就有些麻烦了,除非是边军南下,但时间上,……”
“所以紫英才十分担心。”冯紫英沉吟了一下,“江南和湖广若真是和北地对峙,那朝廷就真的危险了,海运就是唯一能续命的途径,要争取维持朝廷运作一段时间,让边军能迅速南下平叛,起码要拿下湖广,……”
沈有容略感惊讶,“湖广?为什么不直接下江南?”
冯紫英苦笑,他不认为牛继宗会毫无准备。
就算是真的南北对峙,牛继宗肯定多少也能拉走几万宣府军的,而宣府、蓟镇和辽东面对的大敌一直虎视眈眈,都有间谍在大周内部,一旦知悉情况,难道建州女真和蒙古人会对这样的机会熟视无睹?
老爹那边还是自己提前布局了的,但能不能真正南下发挥作用,他自己现在心里也没底。
“沈公,陈继先的淮扬镇究竟属于哪一边,现在也不得而知,如果按照最糟糕的想法,宣府军是个最大隐患,从王子腾到牛继宗,都牢牢控制着,这个缺口一旦露出来,林丹巴图尔会不会重演去年的故事?”
沈有容脸色阴沉,冯紫英这已经是认定牛、王等人要反叛了,如此笃定,让他心里很不安。
宣府军如果真的加入反叛,那就真的是比王子腾登莱军更麻烦,那是真正的边军劲旅精锐,便是蓟镇军只怕现在都要稍逊,也许能抗衡的只有辽东军,可辽东军能抽调么?
“紫英,你说吧,需要老夫做什么?”沈有容终于抛开其他,不再多想,他只想知道冯紫英打算怎么做,自己现在是登莱水师提督,能做的也就是海上的事情,陆地上的事情,他真的有心无力。
“保障整个大周由南至北的海上防务为我们,为朝廷牢牢控制,登莱,福建,广东,三家水师,缺一不可。”冯紫英一字一句。
“登莱水师没有问题,福建水师提督施德政亦是我旧友,老夫亦有一些熟人和旧部在那边,但毕竟我走了几年了,联络可以,但恐怕还要在场面上有所准备布置,以防万一,至于广东水师,老夫交道不多,粤海将军邬见章原来还和老夫有些龃龉,不过他现在已经退隐,但在广东水师中依然有很大影响力,这就需要紫英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沈有容先点头,后摇头。
“广东水师我会想办法,但福建水师十分关键,沈公,若是让您回任福建水师,你意如何?”冯紫英突兀地道。
“回福建?”沈有容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不妥,登莱水师还处于关键时期,另外福建水师提督施德政亦是颇有能力之人,我可以去信与他,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有朝廷安排。”
“那以沈公之见,那施公为人与江南……”冯紫英话音未落,沈有容便明白冯紫英的担心了,连连摇头:“德政虽然是南直隶太仓人,但一心为公,这一点足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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