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到时候便可以游刃有余择其虚弱者开刀动手。
“紫英,你可要琢磨清楚,我们一动手,通仓的人便会像炸了营的麻雀一样,通仓大使不说,几个副使都是管着一片儿,都是炙手可热的肥缺,平时人五人六的,都察院和龙禁尉以及刑部的人恐怕都不会坐视的,……”房可壮提醒道。
“怎么,阳初兄,你还觉得我们能吃独食不成?”冯紫英轻笑,“你信不信只要我们一得手,龙禁尉和都察院都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刑部也一样,我甚至可以断言,吴大人已经把消息悄悄透露给有些人了,……”
房可壮脸色一冷,“他敢?!”
“阳初兄,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说他透露给那些人,而是他们信得过的人,等着来分食的人,……”冯紫英笑了起来,“我们没啃动这块骨头,那么他们就可以看笑话,一旦我们咬碎了乌龟壳,那么他们就会扑上来吃肉了。”
“那我们……?”房可壮心有不甘。
“阳初兄,吃独食是要被人背后插刀的,多一个分食者也就意味着多一个帮手,我们面临的对手可不简单,这么多年,从户部到工部再到漕运总督府,还会牵扯到地方官员,我们顺天府衙里有没有,你们通州州衙里有没有?我看都少不了,要面对这各方的对手,若是没有几个像样的帮手,我们未必能如愿拿下,那不划算。”
冯紫英笑吟吟地看着房可壮:“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他们要来吃肉,总得要亮出两招来,那我们背负的压力就可以转移到他们身上去了,……”
“紫英,我倒无所谓,你呢?”房可壮斜睨对方,“苏大强夜杀案你可是借势立威,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这一次难道你不想再上一层楼?”
“又一次难道还不够?过犹不及,更何况,这一次不管最后谁笑到最后,谁又能忽略你我二人的功劳?”冯紫英淡然道:“所以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是好招。”
房可壮不得不承认冯紫英所言更为妥当,他发现自己年龄虽然比对方大一轮以上,但是在这些问题却远不及对方看得深远,难怪人家能几年之内就从一个翰林院修撰坐上顺天府丞这个正四品的位置上,为人处事自然有独到之处。
二人又商议了一阵具体事宜。
因为考虑到顺天府刑房的人冯紫英觉得还不完全可靠,所以只是选出几个得力的书吏,另外从三班衙役里边选了一些可靠人手,这样先交给房可壮那边来初查,然后等到局面稳定,来自各方压力开始汇聚的时候,再连人带其他一切都移交给顺天府衙,冯紫英来扛起第二轮压力。
他相信自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下午一直探讨到天色将黑,二人才意犹未尽的分手。
冯紫英又独自想了一阵,看看是否有没考虑周全之处,这才出门回家。
看着这个院子,早知道就该去通知平儿和凤姐儿过来,就在这边用晚饭,夜里也好再欢好一回。
尤老娘不是外人,冯紫英知道上一次恐怕就没有瞒过尤老娘,但是外边从未听到任何风声动静,包括二姐三姐都不知道,足以说明尤老娘的聪明。
日后这院子恐怕用的时间就不会多了,王熙凤和平儿也该搬出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把宅子选好没有。
早就在念叨要选一个不差于荣国府的,把面子绷足,虽说这京师城里豪宅不少,但一时间要找到合适的,那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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