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情形,但是看看相公身边这一大堆幕僚部属,而且这些都是属于相公私人招募,简单算一下这些人的花销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丈夫的收入从何而来,从哪一处花出去,却从未对自己说过,宝琴相信便是沈宜修和日后的林黛玉也未必会清楚,但宝琴隐隐感觉应该是和海通银庄以及与那些山陕商人的合作生意有关系。
丈夫不说,包括宝钗和宝琴在内当然不会去问,作为妻室要做的是管好家里的家当,至于说男人在外边的开销,他如果伸手向家里要,自然没说的,如果不不开口,而在外边怎么做,那女人就最好装作不知,不闻不问。
种种考虑和斟酌说来繁杂,但是在宝琴心中却也不过是如清泉流石,汩汩而过,瞬间便明晰起来了。
“相公这是要考较妾身么?”知道先前自己的话已经失了分,宝琴自己要把这失去的分赢回来,脆生生一笑,脸上的神色却越发愉悦。
“妹妹说哪里去了,为夫不过是……”冯紫英一时间没找好合适的措辞。
“不过是有感而发,还是心有忐忑?”宝琴狡黠一笑,那如狐狸般的轻快笑容落在冯紫英眼中却是恁地娇俏可爱。
忍不住把宝琴搂紧,冯紫英漫声道:“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嗯,如果是前者,妾身也心有戚戚,感同身受,毕竟在去年妾身未明之前,妾身一样心中煎熬难眠,有时候自问一生洁身自好,葳蕤自守,却奈何遇人不淑,难道真的是命?”
宝琴话语里充满了感情,“也幸好姐姐为我指明了路径,让小妹能得遇良人,侍执巾节,也多谢姐姐的包容大度,……”
看见宝琴目光里涌起的泪影,冯紫英也颇为触动,“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现在过好咱们的日子就行,……”
“咱们是要过好咱们的日子,只是小妹想到当初自己百般煎熬彻夜难眠的情形,所以也对二姐姐与岫烟姐姐她们感同身受,……”宝琴温婉一笑,“所以小妹说如果是有感而发,那妾身还真的希望相公不要做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哦?”冯紫英心中微微一震,他还真没想到宝琴如此大度,若是宝钗,也就罢了,但宝琴这般,还真有点儿和她平素表现不太相符,但看宝琴情真意切,不像作伪,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之前有过同等遭遇,所以才同病相怜?
见冯紫英神色微动,虽然未曾说话,但宝琴何等机敏聪颖,立即觉察到了自己丈夫的意动,这先前失去的一分总算是扳了回来,立即趁热打铁:“如果相公所言是后者,嗯,忐忑不安,那真的大可不必,相公未免也太小看了沈家姐姐和姐姐以及小妹了,入冯家,为冯家妇,若是连这点儿心胸气度都没有,那边真的不配……”
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连冯紫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多疑了,对自己几位妻媵不够了解,又或者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迎春或者岫烟能给她们带来多少威胁?
冯紫英沉吟不语,宝琴却很清楚自己已经完全夺回了主动权,起码在相公面前自己抢先得分了。
“相公,莫要多想了,早些歇息吧,这等事情不过是水到渠成,岫烟姐姐和妙玉姐姐关系是极好的,只怕未必愿意来二房,想必是要跟着林姐姐那边的,若是二姐姐真有此意,如蒙不弃,小妹甘愿奉二姐姐为姐,……”
哪怕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姿态,但是也足以让冯紫英动容了,拍了拍宝琴的玉背,温声道:“何至于此?二妹妹是个老实人,哪里会去争这些?”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