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发骚,不过是去芦雪广那边儿问个事儿,却还成了罪过了。”平儿撇撇嘴。
“哼,去芦雪广问事儿,却还偷偷摸摸躲在亭子里看这东西,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我看看,这是写的什么?”鸳鸯举起报纸一看,随即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表情,“我说呢,一副花痴的样子,原来是写冯大爷智断夜杀案的故事啊,难怪你这小蹄子,啧啧,改日冯大爷来府里,平儿,你是不是打算自荐枕席?”
“呸!小蹄子,你自个儿心里这般想,却还要栽诬在我头上!”平儿大羞,这鸳鸯的虎狼之词可比自己的还厉害,什么自荐枕席的话都敢说,不过这似乎有些言之凿凿,也让平儿心里更发虚。
“少在我面前装正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鸳鸯见平儿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怀疑,原本就是随口一诈,未曾想这丫头居然一脸羞涩中夹杂几分期盼的模样,难道还真有其事?
可是平儿她是琏二奶奶的贴身丫头,就算是和离了,可琏二奶奶一旦离开贾府,难道平儿还能舍了琏二奶奶去冯府不成?鸳鸯相信自己这个闺蜜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可若是冯大爷只是和平儿有了私情,那日后却又该如何收拾?
“你少在那里嚼蛆,……”平儿脸一板,“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有什么难听话等着我呢?”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鸳鸯狐疑的目光在平儿身上逡巡,盯得平儿身上发痒背心冒汗,“就怕有人存着心思,那就麻烦了。”
平儿在闺蜜的目光下,有些难以招架,心里也有些嘀咕,难道是司棋这小蹄子透露出些什么口风给鸳鸯不成?
能大略猜测到自己和冯大爷有些私情的,只有司棋这小蹄子,司棋和鸳鸯也素来亲厚,她们都是家生子,关系不一般,但司棋这丫头虽然莽,但这种事情上论理也不该如此大嘴巴才对。
见平儿的神色有些气虚,鸳鸯心里越发怀疑,直截了当地道:“平儿,你是不是和冯大爷有私情?若是我说错了,你当没听过,你若是和冯大爷有私情,便是冯大爷许了你什么,但二奶奶那边怎么办?你素来是个有情有义的性子,总不能丢下二奶奶一个人在外边孤苦伶仃吧?丰儿和善姐都是不中用的,小红倒是撑得起场面,但是现在还稚嫩了一些,二奶奶也未必信得过她,林之孝他们两口子毕竟还在府里边,这些事儿你考虑过没有?”
面对最要好闺蜜的质问,平儿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自己和冯大爷之间的事儿她知道是迟早包不住火的,日后便是二奶奶除了贾家,都还要在这京师城里,二奶奶和自己也不可能和贾家这边恩断义绝,肯定还会有来往,这里边的关系最终还是要暴露。
如奶奶和自己交心所言,届时也就是把自己推出去顶缸,说冯大爷看上了自己,这样一来可以把二奶奶摘出去,让二奶奶免于各种接近事实的口实和猜疑,至于说外边人会怎么说,效果怎么样,那也就顾不得了。
现在自己要矢口否认,固然可以瞒过去一时,但日后若是鸳鸯知晓了,这就有些伤她的心了,鸳鸯是个可以交心的人,否则平儿也不会和她亲厚,正因为如此,平儿才不愿意在她面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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