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脸红一阵白一阵,白净细腻的面庞上因为过于紧张、恐惧和激动有些神色狰狞,死死看着身旁这个满不在乎的女人,“凤姐儿,你这是何意?我可没得罪你吧?”
“没有啊。”王熙凤轻笑,越发放荡不羁,“就是看不惯你这平素里一本正经的模样,拿铿哥儿说过的一句话,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嗯,我觉得用到你身上似乎也挺合适。”
“怕是用到你自己身上更合适吧?”李纨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痛恨和惧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蓉哥儿和你走得那么近乎,还有贾瑞怎么就在这府里抖落起来了,难怪那焦大在马房里骂骂咧咧说偷小叔子的偷小叔子,爬灰的爬灰,……”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太过腌臜,不符合自己平素的人设,李纨戛然住嘴,扭过脸去,平复了一下心境,却没想到王熙凤却毫不在意,格格娇笑:“说啊,继续说,我还真想听听这府里人怎么评价我王熙凤呢,呵呵,蓉哥儿,贾瑞,还有谁?没有宝玉和铿哥儿?也幸亏我嫁过来的时候你的男人已经过世了,否则还得给我缀上你男人吧?”
“我呸!还宝玉和铿哥儿,宝玉没那么不知廉耻,铿哥儿,你也配?一个被男人嫌弃的残花败柳,也希冀攀上高枝儿,你倒是真敢想,想爬人家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怎么着,你觉得你是比宝丫头强,还是胜过了林丫头?”
李纨也是酒意上涌,粗俗话虽然收敛了一些,但是言辞间却变得更加不客气,“夹着你那双腿,裹紧你那四处晃荡的**,各人收敛着些,否则便是自找难看。”
王熙凤几乎要被李纨气疯了心,脸色更加红润,只是那双凤目中狠厉之色更浓,几乎要择人而噬。
原本只想调侃戏谑,或者说羞辱一下对方,却没想到酒后的李纨的战斗力几乎要爆表,这一连串的反击竟然如此犀利,这还是自己掌握着她些许把柄的情形下。
“纨姐儿,还真有意思,没想到咱们这一番酒后还真的敢吐真言啊。”王熙凤内心狂怒,但是表面上却是越发笑得欢畅,“我人贱,我放荡,怎么着了吧?我没男人,谁能管得了我?便是不收敛了,又怎么着?我王熙凤会在乎人言?在乎人言,我也就不在这荣国府里掌管公中大账这么些年了,他们在背后骂我诅咒我那又怎么样?见着我还不是一样二奶奶长二奶奶短的阿谀讨好?”
“呵呵,你还是二奶奶么?”李纨毫不留情的反刺:“只要贾琏回来,你还有脸留在这府里,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滚蛋?”
若是寻常情况下,李纨是万万说不出这等话来的,但是今儿个被王熙凤连堵了几回,本来就让有些烦闷的李纨心中憋屈着一股子邪火,加上和王熙凤一连干了好几杯,这屠苏酒虽然是加了些药物,但是酒劲儿却丝毫不减,甚至还有些延滞作用,等到几大杯酒下肚,酒劲儿慢慢上来,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李纨的话更是直接戳到了王熙凤的痛处,打人不打脸,这是王熙凤最忌讳的,哪怕李纨栽诬她和贾瑞和贾蓉勾搭,她都不太在意,但是这说她只能在贾琏回来之时如丧家之犬滚蛋,却是把她的伤疤血淋淋地给撕了开来。
但王熙凤此事眉目间却是满是笑容和轻松:“嗯,我是得滚蛋,但离开这荣国府未必就差了,倒不像有些人,表面上是周吴郑王,一本正经,暗地里却是卑污龌龊,这荣国府摊上这些腌臜事儿,怎么能不垮?”
李纨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混合了恐惧和狠辣的神色,她不确定对方究竟抓住了自己多少把柄,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自认为自己和王熙凤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说起来同病相怜该是互相理解才对,却不知道这女人为何这般?
至于说抓住自己的把柄,李纨虽然有些羞惭恐惧,但是她也知道王熙凤想要用这个打倒自己,那也却是休想。
自己为贾家守节十年,对得起贾家了,便是有些那等事情,在大户人家里边难道还少见了,连宝玉都和那钟哥儿与戏子蒋琪官风流不绝,以老爷那等清正古板的性子不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何况自己这点儿事情?
无外乎就是名声受些损,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李纨就不信谁还能在这桩事儿上做出多大的文章来,就算是她王熙凤还是琏二奶奶时也一样不行,更别说她现在就只是一个王熙凤,不是琏二奶奶了,自家裙子下边一样不干净!
“凤姐儿,你想做什么,那也由得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先自己照照镜子,别成日里惦记别人的事儿,把坏事做绝,没好下场。”李纨慢慢恢复了平静,举起酒杯,还有些挑衅般地向王熙凤示意了一下,自己率先一口喝下。
王熙凤也没想到逼急了的李纨还能如此,这越发刺激了她不服输的气性。
她也知道单凭这点儿事情要想把李纨怎么着不现实,好歹李纨为贾家守节这么多年,还把贾兰拉扯大,对上孝敬公婆,有目共睹,就算是玩些虚凤假凰的事情,对这等大家族来说,都不算个事儿,顶多就是名声不那么好听罢了。
这样凭空得罪一个人,从常理来说委实不合适,但是看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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