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让位于桑麻和其他经济作物,也引起了朝廷的担心,屡屡下令要求江南铲除桑麻,不得改田,但是在丝绸、棉花这些在卖价上显然更有优势的货物刺激下,无论朝廷如何下令都是徒劳。
“嗯,那简单说说你的道理和想法。”柴恪饶有兴致地道。
“北地的种粮条件总体来说不及南方,这是气候和水热条件决定的,但北地也有自己优势煤铁等各种矿石资源丰富,而各地对铁料、水泥这等物料的需求会越来越大,这些物料的大量生产能有助于改善军事、农业、交通等各方面的条件,比如铁料制造火铳和火炮,制作各种蹄铁、铁铲、铁锅、铁镐、铁犁、柴刀菜刀等,水泥能修建更经久耐用且防火的屋舍、城墙和道路,比起木料甚至石料更易生产,价格更便宜,更易于运输,……”
柴恪已经见识过水泥的威力,大为震撼,甚至觉得这种货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能够改变许多,尤其是在军事上的意义更为重大,对于冯紫英居然要用水泥来修一条从卢龙经抚宁到榆关的水泥混凝土道路感到不可理解,哪怕冯紫英再三向其解释价值意义和必要性,柴恪仍然无法接受。
当然这是山陕商人们支持冯紫英的一个态度,柴恪再难以接受也不可能去干涉,只能默认,唯有希望冯紫英所提到的好处能真正变成现实。
“除了这方面,北地还有在种植棉花和引种一些新的农作物具有优势,但是这可能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冯紫英把他去天津卫拜访隐居实验的徐光启的想法介绍给了柴恪,如果不是遇刺,冯紫英原本是打算在和顺天府那边把移民事宜谈妥之后去拜访徐光启,但是却没想到出了遇刺这桩事儿,耽误了。
“紫英,你的意思是南方和北地在各方面都有不同,各有各的优势?”柴恪追问。
“对,我的想法就应该是南北两地应当各自扬长避短,实现比较优势,那么这样一来就能够最大限度实现各自的优势发挥,通过交通运输条件的改善来实现南北物资的互动循环,达到最佳。”冯紫英笑了笑,“所以我才会实验一下水泥混凝土路面,当然这只是实验,在南方,水道航运的优势仍然是无法取代的,但在北方一些重要商道和官道则可以就地取材利用起来。”
冯紫英把自己前世中为官的一些经济上最粗浅的方略拿了出来,只是这个时代的技术生产力太过于低下落后,很多东西不可能照搬,甚至连“比较优势”这种观点也有些似是而非,但对于柴恪来说,却无疑是推开了一扇崭新的门。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一个造船的船匠,又或者一个冶铁的铁工,都是世代干这一行,你要让他们去种地或者做官,他们根本做不下来,甚至只会引发混乱,但同样让一个国子监学生去冶铁或者造船,他能行么?所以我才说要扬长避短,最大限度发挥优势,才能让生产达到效果最佳,而南北之间这种情形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一句话,因地制宜,各取所需,各尽所能,实现最优化。”
柴恪算是听明白了冯紫英的观点,“那紫英你的意思是朝廷在其中就放任不管就行?”
“不,也不尽然,但朝廷直接干预效果并不好,还会容易激发矛盾,那么为什么不能以赋役来进行调整呢?举个例子,如果朝廷觉得苏州粮食种植太少,那么便可以以种桑麻需要交纳更高的赋役,同样在北地也可以鼓励种粮,种粮赋役降低,……”
冯紫英脑中的种种现代经济和税收调整来刺激和调适经济发展办法太多,一时间很难向柴恪解释清楚,只能在合适时候慢慢来向他们灌输和推动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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