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探什么,我也犯不着,我爹心胸也没有那么狭隘,咱们大周朝的事儿,谁还不明白么?”冯紫英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嘲讽,“这九边总兵绕过总督直达天听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皇上特许嘛,若是当总督的还要疑神疑鬼,那干脆就别当这个总督了。”
尤世功忍不住咋舌,这位小冯修撰还真敢说,虽然是当着自己,都算是自家人,但是换了哪个武官,只怕就算是总督大人都不敢这么说,也只有这些文臣们才敢这般放肆。
见尤世功不吱声,冯紫英朗声笑道:“尤大哥,我说的是大实话,我也和父亲说过,这咱们这些武勋世家本身就是替皇上卖命的,冯家在大同一门三总兵,两个都是任上马革裹尸,难道还有什么看不透想不明白?只要是对朝廷好,皇上满意,那就都不是问题。”
尤世功倒也知道冯唐不是那种人,只不过由冯紫英来说这些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也看得出来,冯紫英是真不在意这个,甚至有点儿劝导自己这么以此赢得皇上青睐,进而为蓟镇捞取好处的意思。
“紫英,此事还是等到见了柴大人和袁大人之后再说吧。”尤世功算是基本接受了冯紫英的建议,留了点儿缓和余地,“对了,龙禁尉和刑部到潘官营那边差了那厮的情况,我也得到消息,那厮是滦州人,永隆三年因为琐事和上官斗殴,最后将上官打成重伤逃跑,这厮在营中的时候便是一员悍将,当时和他一起逃跑的还有一人与他交好的结拜兄弟,是神箭手,……”
“哦?都是滦州的?”冯紫英精神一振。
“不,那名神箭手是河间府天津三卫的,但是据说家中早就没人了,……”尤世功摇摇头,“龙禁尉和刑部现在还在调查当年与这厮关系密切的人,估计还有几日便能有一些情况反馈回来。”
龙禁尉和刑部对此事都极为重视,专门派人到山海关调查。
冯紫英默默点头,“和军中有瓜葛,倒也让小弟有些惊讶,不过七年前就逃亡了,这七年这厮在哪里讨生活?军中逃卒,定然是不敢归家的,但是像他们这种一直在军中为生的,真要逃出来,若是没有一些门道是根本没法生存下去的,尤其是在京畿这一带,治安相对严格,而且认识他们也不少,他就不怕被人认出来报官?”
“呵呵,紫英,你可别说这京畿治安就好了,我看够呛,不仅仅是你们永平府,就是顺天府我看也够呛,不过你说的这厮一直在这边活动,并未跑远,认识他的人肯定不少,却能隐藏行迹官府一点儿消息没有,这里边的确有些疑点。”尤世功也认同冯紫英的看法,“这里边没准儿就是有大人物在替他遮掩隐瞒,寻常人是做不了这等事情的,唯有那些……”
唯有那些士绅大户们,难道是那些豢养死士的豪门大户?
可冯紫英自认为自己和他们的矛盾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吧?真要被查出来,那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想到这里,冯紫英甩了甩头,“算了,此事就交给龙禁尉和刑部的去查吧,小弟现在出门儿也只能更加小心一些,好在身边也还有些能用的人,有个小妾也是崆峒弟子,武技还过得去,总不能因为这等事情就不做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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