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深沉味道,“终究有一日他们发现用火炮火铳迫使我们交出瓷器茶叶和丝绸比采取这种贸易的方式更划算更快捷时,他们就会用他们的战舰和火炮来迫使我们,……”
汪文言被震住了,虽说他觉得自己在见识上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但是这样听起来有些像天方夜谭的设想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和无法接受。
那些西夷人能有多少?而且远离他们的母国,就算是有些舰船和火炮火铳,但他们敢进犯大周么?
而且西夷人来南洋和大周的大多都是商贾,商贾求利,怎么可能会用枪炮来迫使大周?
见连汪文言都有些不敢置信,冯紫英一时间也有些意兴索然。
的确,现在怎么看西夷人那点力量都不可能来挑衅大周,所以没有人会相信西夷人能给大周带来什么祸患。
“算了,文言,这些情况也只是我的一个设想,但是我认为这种设想会在我们大周不能及时做出应对,尤其是在舰船规模和火炮数量和力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变成现实。”冯紫英很肯定地回答。
”可是这些情况王总督却显然不以为然啊。“汪文言也明白冯紫英的担心。
“他的打算我觉得极有可能为其带来灭门之祸,这么苦心打造登莱军目的何在?”冯紫英轻蔑地撇撇嘴,“贪心不足,利令智昏,……”
“大人,你觉得王总督的这支登莱军要加入义忠亲王和皇上之间的交锋中去?”汪文言始终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登莱军新建,实力如何不好说,但肯定是无法和宣府军、蓟镇军相提并论的,我感觉他更像是要建立自己可以控制的兵力作为自己的护身符?”
冯紫英想了一想,“也许有这方面的考虑吧,但我觉得他是在首鼠两端的玩火,既不愿意和义忠亲王划清界限,但是却又不太看好义忠亲王,总想在里边搅合,观察局面,以求自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大人,对此也无可厚非,关乎一个家族的兴衰存亡,再谨慎也是正常的。”汪文言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毕竟王家是武勋,和文官又不一样,踏错一步就没有回头余地。
“算了,不说登莱的事儿了,贾贵妃传回来的消息我觉得有些可以好好摸一摸情况,顺带分析一下,一是皇上的身体状况,二是义忠亲王在做哪些准备,三是太上皇的态度,这几者因素的变化都会影响到整个朝局,如你所说,再谨慎都不为过,我们也要做好应对准备。”
冯紫英收回话头:“而永平府这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大人,永平府这边情况我不熟悉,耀青应该可以拿出更好的对策来,只要给他一个机会,您可以信任他。”汪文言正色道。
就在冯紫英和汪文言谈及吴耀青时,吴耀青也正在榛子镇外一处砖窑边的瓦舍中静静地等候着。
约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人影从后方的野地里钻了出来,悄悄靠近这一处瓦舍,在门口四下观察了一阵之后,这才蹩进院中。
“见过大人。”
吴耀青摆摆手,“不必多礼,我让你查的事儿呢?”
“比较复杂,我找了几个人了解了一下,就是按照您提及的战马问题,榛子镇这一带战马来源主要从两路,一是北面兴州右屯卫,但这里以屯垦和军匠为主,马匹虽然也不少,但是像您提到的可以骑射追逐的战马,一次性出动这么多而不被人知,很难。”
来人隐藏在阴影中,“还有就是南边开平中屯卫,情形一样,都不太可能,排除这两者,那就只能是北面的诸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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