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边都听说了,大老爷是打算把二姑娘许给那经常来府里的孙绍祖,这让整个府里上下都是震惊不已。
那孙绍祖府里人见过的不少,貌丑人粗不说,两次来府上都是喝得酩酊大醉,醉后险些把一名丫鬟给奸了,而且听闻说此人人品卑劣,贪财好利,这一点上倒是和大老爷有些相似。
当然这也只是传言,但即便是传言也让府里边几位姑娘心里有些不踏实,尤其是探春和惜春二女。
谁不担心自己的命运也和迎春一样?若是嫁一个这等粗陋卑劣不堪的军汉,只怕一辈子就有得苦头吃了。
探春也是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冯紫英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环哥儿,我说了,这种事情要等待时机,若是只想把你三姐姐纳妾回冯家,我相信虽然政世叔和婶婶有些反对,但若是我下一番工夫,也是能做到的,但是这样做却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么?”
冯紫英平静地回答让贾环和探春都是既感到欣慰,又有些遗憾,这个时机究竟是什么时机?
“那冯大哥你说的这个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还有你也说了三姐姐是庶出,我知道像你这现在这等身份肯定不可能娶三姐姐,而且你也已经订亲了,那如何来解决这一点?”
环老三还真是坚执,看样子也是要替探春寻到一个答案,只可惜冯紫英无法回答这个答案,而且探春就在门外,便是说谎他都不敢,只能用这等模棱两可的话语来糊弄,因为连他自己现在都还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解决这道难题。
见冯紫英始终不愿意就这个问题做出明确回答,贾环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只能黯然地低头不再多说。
冯紫英倒是有些欣赏贾环的这份心思,起码这个人不虚伪,自己所珍视的便要去问个究竟,哪怕是明知道自己不太好回答,仍然还是执着地反复询问,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所以当和探春单独相处的时候,冯紫英也是对贾环赞不绝口。
“冯大哥你也莫要太夸赞他了,他性子本来就有些执拗,若是你还这般鼓励支持,小妹怕他去了书院之后一旦受了挫折,会不会一蹶不振?”
探春对贾环能去青檀书院也是喜出望外,但又怕青檀书院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贾环进去之后恐怕连泯然众人都做不到,甚至可能就是里边的下驷了。
以贾环性子如果发现自己如此努力,都还是居于下游,能不能接受这种巨大的变化反差?
“三妹妹也太小瞧环哥儿了,他没宝玉那么脆弱,这和他在府里边这么多年的环境也有关,何况书院里那些学子的表现也是人家苦读出来的,环哥儿若是不服气,那就比人家更努力更刻苦赶上去啊,既然有路可走,他又有什么想不通无法接受的?”
被冯紫英这一反驳,探春倒是心里踏实许多。
对方说得没错,环哥儿在贾府里边被宝玉压着,那是没法子,宝玉是嫡出,环哥儿是庶出,这种出身无法改变,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是这样,但是在书院里,你觉得人家本事压你一头了,那你加倍努力学习追回来就是了。
最终大家都是要在秋闱春闱上来见分晓的,那里不看出身不看样貌,就凭真材实料,这样你都比不过人家,那你就得认输。
“嗯,对了,先前听环哥儿说宝玉有点儿大彻大悟了?”
冯紫英话语里调侃的口吻让探春忍不住白了一眼对方,这分明就是有些不信嘛。
少女娇俏顽皮的白眼却让冯紫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而探春的这种妩媚活泼表情更是有点儿直击人心的冲动。
“冯大哥切莫用这样的口气在老爷太太面前说,宝二哥在屋里休息了一段时间,可能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尤其是这段时间看到老爷忙碌清瘦了不少,而琏二哥又不在,赖家的又在老爷面前检举东府里的人在修园子的事情上贪污钱财,老爷一过问,大老爷又不高兴,认为是信不过他,要撂挑子,弄得老爷焦头烂额,精疲力竭,……”
探春叹了一口气,“府里缺一个能顶梁的爷,的确就有些运转不灵了,原来琏二哥在还不觉得,现在琏二哥一走,就一下子露馅了。”
“不是还有琏二嫂子么?”冯紫英随口问道。
“不知道是哪个嚼舌头的,府里瑞大爷和东府蓉哥儿多来了琏二嫂子那里两趟,也是说修园子的事儿,就有人说瑞大爷和蓉哥儿与琏二嫂子闲话,所以琏二嫂子一赌气也不愿意管了,还是太太多番劝慰,才没有撂挑子,所以……”
探春没有说琏二嫂子其实也找了她,想要让她帮着管一管账,她有些意动,但是还是没有答应,今儿个她也想问问冯大哥的意思。
“哦?二嫂子也怕人家说闲话?”冯紫英笑了起来,“她那等泼辣的性子,老太君不都说她是破落户么?还怕这个?”
探春迟疑了一下,“冯大哥,琏二哥这么久来一直不在府里,听说是帮您做银庄的事儿,但是府里也有人说琏二哥在外边有人了,所以要和二嫂子和离,二嫂子不答应,……”
“啊?有这等事情?”冯紫英真的吃了一惊,这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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