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在明媚景色中增添一抹生机新意,褚谢玉目光追她而去,满是向往。
启蛰所在,仕子们都争着给她留下好印象。
容朝官员数量长年多余官位数量,许多新入仕或上任期满交卸了职位的,运气不好可能几年都排不到官做,长公主体恤新老仕子入仕不易,特意向陛下请命,要多派数个名额调任州县。
地方官虽然比不上京官,但也比挂空挡好,这波感恩回馈算是送到了广大仕子心坎里,没官职的想表现一番被人记下,有官职的怕自己不表现被人忘了,没官职的见此只好加倍表现,一个个争奇斗艳,啊不是争先恐后,就差在启蛰面前开屏了。
几个性子沉稳缜密的仕子一直互相接话,试图在长公主面前树立形象,长公主就那么摇扇听着,不说好也不打断。
一个长相不错打扮整洁衣衫精美的仕子有些看不过去,几步走到人前,侧着身以最精神的角度站着,企图以形象让长公主记住,但蒋如琨似有若无掠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接过了侍女的活儿上前打扇。
蒋如琨的容貌啊……嘶,虽然不想服气,但讲究兄还是换了个路子,打算以言辞吸引注意,刻意赶在另一个人没来得及说话之前见缝插针:“前几位贤兄说的正是,愚以为为官固然不能惧怕强权,但更不应鄙惧贫瘠,大容幅员万里,每一寸土地和其上百姓都需要尽心竭力。”
启蛰听到这话,抬眸打量了他一眼,这人配饰相当精巧讲究,鞋履手帕样样金贵,看得出家境不错,是养尊处优的……她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黛眉轻挑随口问:“那依你的意思,哪怕去边陲之地,也义不容辞咯?”
讲究兄没想到长公主真的接了他的话,眼睛顿时睁大,这时候,是不是都得是啊!
他立刻拱手肃道:“如果朝中信得过不才,臣自然责无旁贷。”
见启蛰闻言满意一笑,他心头一喜,没准这话就只是考验,这回答对了。
旁边有个人见此,心里不屑,当下轻哼一声,“说不定也只是口是心非,漂亮话谁不会说。”
启蛰面不改色似没听到,却轻轻扫了讲究兄一眼。
这一眼轻若无物,并不包含什么情感,但讲究兄本就有些心虚,生怕长公主也这么觉得,被这话一激立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人怕不是自己这么觉得,所以才以己度人吧?”
有不少人听了这话都被吸引看过来,那人感受到众多目光,眉毛一竖,立时梗脖回道:“我行得正站得直,不像有些人舌灿莲花心机百出,就会走些旁门歪道!”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嘶了一声,目光纷纷移走,连蒋如琨都面色微变,他侍立在长公主身侧,人群中偶尔看过来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
话到这里已经不太体面了,蒋如琨本想出声制止,但长公主轻飘飘一个眼神,令他停了动作。
好在人群里已经有人出声,那人两条眉毛下撇,脸型圆钝,长得和馒头一样,声音也如发面气泡,囔囔涩涩:“赵兄你不要这么说李兄嘛,好美是人之常情,谁都希望自己衣冠整洁,不仅自己舒服还能给别人留一个好印象……”好嘛在这讲起来了。
众人本以为他是劝和,没想到是跑出来添乱来了,怕惹了长公主不愉,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连忙偷偷拉住三人。
连许求遥都快看不过去,心里扶额,这届仕子里远近闻名的几个奇葩,没想到在这凑上一半,她偷偷朝长公主看去,可别被惹怒了才好。
出乎意料,长公主神色平静,并无恼意,她悄悄放下心来,也是,长公主要是为这么点小事就动怒,那也不是她了,她可忘不了老师话里的推崇。
启蛰静静看着这场闹剧,嘴角笑意若微,心下盘算起来。
郭攸草莽出身,在战场上勇往无前为人豪爽,但冲动易怒,虽然不记仇,但脾气上来不管不顾;沉值爱兵如子,但也因为太在乎自己的部下,容不了有内讧不和之事,更是最见不得有人挑拨离间;林渠倒是机敏果决,判断起军情来极有自己的一套,但就是有聪明人的弱点,太过刚愎自负,不是个能听进去别人话的人。
本以为这批仕子中能找出一两个合适的就不错,谁知道遇到了仨,这几个人到时候一起共事,她还真期待会碰出怎样的“火花”呢~
这一次的收获比预计的还要多,启蛰挑挑眉,心情不错。
启蛰以扇骨敲了敲藤椅扶手,声音不大,但闹剧却渐渐停息,她站起身刚要走,一个发丝凌乱的人影忽然从人群后向她疯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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