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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 根柢(4 / 6)

要打包还是收掉呢?」

王騫虎沉着脸若有所思,淡漠应了句:「都收走吧。」

「好的。」艾莉连同他的那份也一併收拾,对上王騫虎疑惑的注视,她微笑道:「老闆说敝店不欢迎惹段记者不开心的人,所以,所有惹段记者不开始的人都列为拒绝往来户。不好意思,请你马上离开。」她客气的语气和讲的内容呈反比。

王騫虎悻悻然走了,隐约感觉得到段豫奇和李嗣之间有某种强烈的羈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得不容他人介入,远远胜过他这个照顾学弟多年的前辈。他不是不愿意放手,可是想到学弟身边的人是李嗣就深深觉得不甘心。

***

李嗣一直忙到打烊时间,关了店送走客人及员工才回三楼。张姍和朋友去逛街看电影不在家,屋里只剩他和段豫奇,上楼时段豫奇正在玩一款恐怖游戏,戴着耳机咬牙操控按键,看到李嗣后才存档休息。

李嗣倒了水过来递给他,他一口喝乾,李嗣问:「还好吗?」

他摆手抿嘴不语,李嗣坐到他一旁拍抚他的背,然后大掌贴在后颈小力捏揉,害他缩着肩颈失笑,顺势靠到李嗣怀中相拥。李嗣说:「等你状态稳一点,我们就去约会吧。」

段豫奇抬头仰望,没想到李嗣会提出要约会啊。他问:「忽然想到的?」

李嗣只给了他一抹淡笑,跟之前营业模式的笑容相比并不算灿烂,却十分温煦动人,触动他心神,不由自主的摸上李嗣的唇角,慎重印上一吻。李嗣呼吸沉而微乱,贴在其背脊的手改而捧起段豫奇的脸回应刚才的吻,思索着该怎样让段豫奇心情平静,他说:「不管别人说我什么,我都不在意。所以你也别在意了。」

结果好像有点适得其反,段豫奇反而阴沉了脸,把比自己高大的李嗣压在沙发椅上重重吻着,啃咬李嗣的唇肉、脸颊、喉结至胸口,两手用力掐着李嗣的腰肉,最后愤然闷吼着捶打起李嗣的胸膛,看起来像发飆的野兽,但力气却因心疼而压抑许多,并没有声势和动作那般兇暴。

李嗣静静仰视青年,坐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撩着对方凌乱的发丝,将瀏海和耳鬓的碎发理顺,然后一次又一次抚摸那张忍着不哭而憋到涨红的脸,无奈哄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段豫奇吼起来,李嗣伸臂揽过他的腰,他控制不住情绪继续发洩:「你他妈的谁也没欠过,我也是,你没对不起谁!不准你道歉,不准你说你不要我在意。就是因为你不在意我才心疼啊!」

他们都明白有许多东西是无法用言语理清的。比如段豫奇关心学长而希望他停止追查那些怪案,学长也担心他而希望他远离李嗣,他关心李嗣所以对学长发脾气,李嗣也关心他而近似软禁的将他留在屋里。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实在是分不清了,藉关心为名的控制,有心或无意,大概只要是出于自己心里认定的人似乎就无所谓吧。

段豫奇说:「我说阿虎矛盾,其实我自己也是。我不想改变你什么,但我还是想看到你被我影响、对我特别,因为我越来越喜欢你。我都不清楚自己是藉着关心、喜欢的名义想佔有、控制你,还是怎样。以前我喜欢上谁也都没有这种感觉,太失控。他们可以说我白痴,智障,我可以选择要不要反驳,做什么反应,我也知道你是这样,从小到大没什么人会帮自己出头,自己要保护自己。」讲到这里也不知是触到哪根筋了,开始掉着眼泪说:「可是我想保护你啊。就算你强到不需要。我也想照顾你啊。虽然平常都是你照顾我。你做菜我偷学,我到底他妈的在讲什么,你让我觉得好难过,你掉的感情是不是全都给我了?所以我激动都是激动两人份的?啊?」

李嗣看着男人语无伦次的表白,又笑又哭,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其实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对方总对着自己表现出大受感动的模样,有时小心翼翼,有时又鬼灵精怪。李嗣怀疑段豫奇悄悄给他安置了一颗新的心,倾注鲜血,予其重生。他对段豫奇的欲望已经快具现成狂暴的妖兽,表面上只精简字句说:「我是你的,从今往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一直保护你。其他的留给别人去烦恼,你想着我就好。」

「吭?」段豫奇揉眼擦掉泪痕,被李嗣一出口就是这么重的言语给惊得懵住。李嗣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回房间,打开门边柜子拿出一瓶东西,将他按到床缘坐下。他看清楚那东西是润滑液,疑惑不安的瞅着李嗣歪头喊:「李嗣?」

李嗣松开腰间皮带,解开牛仔裤的裤头,瀟洒俐落的脱了上衫,拿着那瓶润滑液俯视他道:「你知道吗?有些知道我一些底细的行里人不太喜欢我,他们说我不是人。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因为我认为那也是事实。我已经不想再忍了。」

段豫奇目光不安的游移,他是很喜欢李嗣,喜欢到想跟李嗣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无论他们两个性别如何,只不过李嗣有时释放的威压太强烈,让他不禁有点怯怕。他嚥了下口水,忽然想逃,却只是僵坐在床边动不了。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让你忍很久?」

继方才的淡笑,李嗣脸上竟又浮现一抹堪称明媚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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