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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铁口直断(3 / 5)

,可是我看到他拍的窗玻璃在动,不是风吹动,是、是整片玻璃像水波一样动。」

李太太讲到这里停下来喘口气,又瞄了眼客厅方向,手里忙着煮麵,煮完关火,拉着表情也开始古怪的李先生往里走两步说话:「因为太错愕,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因为雨水一直打在窗玻璃上,可能我也是眼花吧?但是玻璃后来就恢復了,然后我就听到李嗣说:『不要在这边玩,去别的地方。』他还说今天有两座山要吃人,叫祂们去那边凑热闹。我后来下楼看新闻,就看到电视跑一则新闻说有两组登山客在不同的山区遇难的消息。」

李先生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下,揉揉妻子的肩膀安抚说:「巧合吧。你太累了,刚好趁颱风假休息一下。」

「可是我想到以前你那个孙师兄讲的,那个小孩本来不会出世。」

「没事的。我也是大师啊,你该信我吧。」

李太太反过来搭住他双臂,认真问:「那你告诉我,你看得到李嗣的将来吧,你不是有那点能力吗?」

李先生点头拍拍她的肩,将人抱进怀里拍背安慰。他说不出口,自从李嗣出世之后,他就失去预见未来的能力,担不起铁口直断这块招牌了。这也是为何九年来他不再做算命这行。他在这行里的名气,凭恃的就是天赋而非过去拜入师门后的修炼,一旦没有这项天赋,他担心自砸招牌,索性就不开业了。

一家人吃完麵,李先生让妻子先去睡了,自己陪三个孩子在客厅开着电视玩大富翁,一心多用。十点之前李先生催三个孩子上楼睡觉,自己巡过门户关紧锁牢才回寝室,发现妻子还没睡。

「睡不着?」

李太太带睏意哼声:「嗯,好累,可是睡不着。最近事情真多,这屋啊,地主说不买就要收回去,听说有个很有钱的买主想图这块地,不晓得要做什么,如果要搬家的话……」

「这块地是我同行一个朋友讲的风水宝地,乾脆筹钱买了吧。」

「你傻啊,这地段越来越贵,我们哪买得起,三个孩子的教育费跟一家生活费都差不多能打平,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的。」

「可我觉得就因为我们住的是风水宝地,所以当年的劫数才有办法安然渡过。万一我离开的话不知道会变得怎样。」李先生对这块地有执着,不是很想搬迁或出让,忍不住用这种话恐吓妻子,而且部分原因就如他所言,他不是没怀疑过能避劫就因为这块地风水极好。

李太太并不懂行,叹气嫌弃道:「我就不觉得这块地有多好,打从住这里就没走过什么好运,家运比以前还更差了点。还有你师父跟你师兄的乌鸦嘴乱咒人,搞得我常常心神不寧。再说,如果真的是风水宝地,那也是福地福人居,可能它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时候到了就该走啦。我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李先生晓得妻子也有不少埋怨跟苦处,耐着性子听她发牢骚,但心里不太舒服,接着又听她说:「其实当初怀李嗣也是意外,没想到就有了,本来一儿一女刚刚好,老三真的是多出来的。唉,养一个小孩得花多少钱啊。」

「他这孩子聪明又好教养,你生到他不知道有多幸运。我觉得他是福星。」李先生忍不住替儿子讲话。

「生孩子苦的是我又不是你。教养也是我教养不是你教养啊。成天跟你那些同事喝酒打牌,连帮孩子洗澡都不会。」

「我有帮忙换尿布……当初说好分工啊。」夫妻两开着夜灯在床间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窗玻璃忽然剧烈震动,把李太太吓得噤声,蹭向李先生问:「怎么回事?」

李先生顺势搂住妻子,有点好笑:「风吹的。你别怕。」

外面风雨声势惊人,好像有无数鬼神在空中哭号,屋里的人不敢回应,静静聆听直到入睡。关于土地房屋的事,李先生已暗自下了决定,筹钱也要把它买下来,不过最快有钱的办法,恐怕还是重操旧业了。虽然失去天赋,也有多年没磨练,但他平常有空还是会跟几个同业吃饭茶叙,瞭解一下状况,只要放出风声,应该很快就有客人捧钱上门。

颱风季结束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年末冬季,趁着学校放假,李太太带孩子们和爷爷奶奶一家包车出游,五天四夜,李先生出的钱。李先生打的主意是支开妻子他们,趁这几天接朋友介绍来的案子。可是凡事总有意料外,李嗣出发前感冒发烧被留下,李先生认为小儿子还不懂事,也没顾忌什么,就按排好的时程让客人上门。

这些客人多是慕名而来,部分是朋友做不了的案子由他来接,但对他来说并不棘手,过去他拜师修道学这些数术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在江湖上歷练才察觉自己的师门深藏不露,外面那些算命师、命理师,自称大师的可能没听过他师父师兄的名号,可是他学的东西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疑难杂症。

同行友人介绍的客人都出手大方,他也算是有求必应,心想要是照这态势不仅能赚钱买地买房,也能光明正大跟妻子坦白而不会被骂了。事情顺利进行,到第五日,约好的最后一组客人在下午三点出现,是一对夫妻,先生姓段,妻子姓苏。

李先生请人坐在沙发椅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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