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选与家人在一块的那──」
话又被沉承打断,「那就对了!面对如此好的旅程你不选,偏要选一个只能喝廉价咖啡的地方,这跟余克齐那傢伙不是一样吗?」
霎时,沉承的话敲醒了我。
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东西,那东西是多么好的条件也比不上的,值得我们面对诱惑却仍不为所动的将它们淘汰。
对于鱼儿,乾净的大海是牠们不可或缺的;对于羊隻,清脆的草原是让牠们活下去的食物;对我来说,重要的则是家人温暖的陪伴。
对于余克齐,那个理由,是他很重视的。
我们都一样。
我不该对余克齐发脾气的。
看着手中爸爸送的娃娃,我就又更加瞭解我错在何处。
当初他们碰我的娃娃时,我也不顾朋友之情立马翻脸,这都是因为它比朋友重要。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它,而不是朋友。
余克齐……一定也有对他重要的东西,儘管那个东西对我们没什么价值,但对他个人一定很重要。
那是我们不能去评论的。
「我懂了,沉承谢谢你,只是……」我欲言又止。一山还有一山高,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他纳闷道:「只是什么?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吗?」沉承不顾地上有多么脏,就直接躺了下来,一点也不担心他身上那套白色制服的背面会变黑,到时候跟企鹅没两样我可不管。
但基于朋友一场,我还是得劝劝他几句,「地上很脏耶!你还这样躺!等等你制服变脏,你妈就会骂你,到时可不要找我帮你说话、替你求情啊。」每次沉承被伯母骂,总会把我推出去替他讲好话,好让伯母饶了他一命。没办法,我的魅力就是如此强大,大家都喜欢我。唉!人缘好有时也是一种过错啊!
他挥了挥手,「唉,都这样啦!没关係啊,大不了以后我不请你吃东西、不听你讲心事,也不当你的心灵导师给你开导开导。」语落,还往我这里瞄了一眼,想看看我的反应,随即又将视线转移至其他地方,一脸无所谓。
他自以为自己表现出的是「没差」的样子,但在我眼中根本不是那回事,那表情根本是「欠人揍」吧!竟然拿这些来威胁我!你们看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卑鄙小人一个!
我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动作强而有力,但语气却如老鼠一般懦弱,「就是有你这种卑鄙小人!帮忙就帮忙嘛!哼!」
见我敌不过他的小人招数,心满意得得很。「话说回来,你刚刚到底是要讲什么?」
「呃……就是我不知道我跟余克齐这样算不算吵架……因为当时我很生气,然后就突然跑掉了。」讲到后头还因为觉得很羞愧所以愈讲愈小声,最后都低头看地板了我,而且我两隻手的食指还平行绕着小圈圈。我都不知道我何时这么小女人了我。
坐在旁边的沉承看了龙心大悦,还开心到「不小心」用手打了我的后脑杓,惹怒了我,「噯!很痛耶!谁说你可以打姊姊了?没大没小。」我抚着被击中的后脑勺。
「因为你太笨了,看能不能把你打聪明一点啊。」下一秒,他就接收到我炙热的目光。
怨恨的目光。
余克齐这么骂我就算了,这个沉承也这样说,难道我真那么愚笨?不不不,一定是他们妒嫉我,才说反话。
我可是蓝筠芸呢!怎么可能是个笨蛋呢?
沉承虽不想接收但也在我强迫之下收下了,才赶紧进入正题。「谁说吵架一定要搞得双方大小声、口出恶言、沸沸扬扬的呢?都有无声的反抗了,难道你认为你这用动作来表达愤怒情绪还不叫吵架吗?」
我宛如当头棒喝,「说的也是,我会去跟他解释清楚的。」
因为害怕当面道歉又会像上次一样,低不下头,不然就是想赶紧落荒而逃,于是这次我选择了较不会尷尬的办法。
当晚,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的我,才发现虽然不用面对面,但紧张程度是一样的,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仍然下定不了决心,按下拨号键啊!儘管在心里吶喊了好几遍,嚷嚷着真的要拨了,勇气却在按下键的那一刻缩手,以至于我只能不动如山。
「啊啊啊啊啊!」搔着头,不停乱叫。然后在乱叫之中,手机响了。
一看到来电者,我就又惊慌失措,甚至把手机丢回桌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是他打来啦?我该说什么才好?接起来要用什么语调?要高兴的说吗?不行,这样太奇怪了,那消沉的说呢?唉,也不行,这样太难过了。」我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却迟迟不敢接起。
然后我就这么错失良机,电话就这么掛了。
「电话掛了?怎么这么快,不是刚刚才响的吗?啊!我到底在干嘛啦!刚刚我为什么不接?这下子愈来愈棘手了。」敲打着头,懊悔不已。
然后电话再次响起,来电者与刚刚是同一个人。
这次我为了怕再发生与前次一样的情况,所以我不再犹豫,立马接了起来。后来印象中,我发现先前考虑的完全不重要,什么语调,我根本与平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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