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珥面无表情的呆坐在米安内尔的主任办公室内。她无心去欣赏那些高掛在墙、色彩繽纷且为数眾多的錶框油彩画。她漠然瞪着脚下的红丝绒地毯,可以的话,她希望能把要价不斐的布料连同地板瞪出大个窟窿。
这一切都是误会。明明只是个误会,明明不是她的错,她何错之有?为什么自己要受到如此待遇?
此时此刻,她严重怀疑如今所面临的局面全是她的咎由自取——就跟他们说的一样。
一份白纸黑字的公文信从橡木桌的另一端滑向她。审核此件之人,正是米安内尔的学院主任,曼努。「希珥同学。」他以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唤道,双方彷彿在上演一场法官与被告的判决戏码。
她的目光由脚下地毯移至桌上公文,如果眼神能够销毁物品,那张纸已被烧为灰烬。
「希珥同学。」曼努重复道,语气明显加重。「我已和院长讨论完该如何处置你的方法……在此之前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想说的话?希珥的嘴角抽动一下,她可是有一缸子的话要说,她几乎能大声地对公文中描述自己的每一个字进行控诉。无奈现实是她嘴巴一张一合的挤不出半个音,想说的话全变成唇齿间可以咀嚼的空气。
这份公文令她毫无理由反驳,更不允许她解释。
见希珥没回以半点反应,曼努终于带着惋惜的口吻叹息道:「既然你无话可说,想必是认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将印戒深深地印在公文空白处,代表判决已定。
那株跃然纸上的深绿色长春藤,让她感到异常刺眼。
「希珥同学,因造假玛纳分析的测验,故予以处置:强制转院到艾尼尤泰并停学一月,以及失去三堂飞行课的课程。」曼努把公文捲成筒状,并系上金线打结,再放入深不见底的抽屉中。「此判决结果仅留在校方处不会公开,你回去自己好好反省,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去艾尼尤泰。」
这惩罚说重不重,但绝对不轻。停学三十天还有变相的禁足,无疑对之后的学期考试造成极大的影响。可事到如今,她已走投无路。
唯一让希珥安慰的是,院方不会公开她的处罚和事件缘由。至少她在绝望之馀不必加码沦为全学院的笑柄。
「好,我知道了。」眨眨乾涩的双眼,她挺直腰桿试图逼自己面对困境。
「那你先下去吧。」曼努摆摆手下了逐客令,不再看她。
闔上办公室的门扉,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希珥的心头。她靠着墙边慢慢蹲下,双手交叉埋首于胸前。
她回想起那天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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