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控制不住地在张合,仿佛还在犹豫要不要再一次抓住她。
“容隽。”乔唯一忽然喊了他一声,随后道,“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容隽脸色蓦地一沉,目光也瞬间阴郁了几分,随后,他抬眸看向她,道:“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找到沈觅和沈棠他们的下落。”乔唯一说,“谢谢你把小姨和姨父离婚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谢谢你帮忙消除了小姨和沈觅之间的误会……”
她越说,容隽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几乎就是瞪着她。
乔唯一说完之后,顿了顿,忽然倾身上前,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谢谢你。”
因为她那一吻,容隽瞬间更是僵硬,手都控制不住地捏成了拳头。
良久,他才又开口道:“你都是这么谢谢人的?”
乔唯一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只这么谢你。”
容隽的拳头瞬间攥得更紧,“乔唯一,我不需要你的谢谢。”
“哦。”乔唯一应了一声,随后反问道,“那你要什么?”
容隽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乔唯一说:“你要不要都好,该谢的我总归要谢。如果什么都不说不做,我怎么过意的去?”
容隽蓦地咬了咬牙,随后才又道:“你过意不去,所以就干脆拿自己来还?”
“容隽,你逻辑这么差吗?”乔唯一说,“我说了,因为过意不去,所以我说了谢谢。什么拿自己来还?我为什么要拿自己来还?”
“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隽只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他无暇细思,他满腔愤怒与火气已经处于快要失控的状态——被她逼得。
“我不清楚。”乔唯一说,“容隽,你不要再跟我耍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昨天晚上在酒庄,你喝醉了我可以容忍,可是你现在应该已经酒醒了,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她这是……冲他发脾气了?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容隽不由得愣了一下,张口就欲反驳的时候,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却忽然卡死在唇边——
她刚才说什么?
他喝醉了,她可以容忍?
昨天晚上,在酒庄?
与此同时,先前那幅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再度来袭——
她抚着他的脸,对他说:“我爱你……”
背景是在酒庄,昨天晚上那家酒庄。
所以,那究竟是不是梦?
他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目光来回在她脸上逡巡,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乔唯一又开了口:“你好好休息吧,我真的该去上——”
“你爱我吗?”
容隽的声音一出来,乔唯一的话语骤然中断,随后,便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容隽忐忑不安的目光终究一点点沉淀了下来。
“算了,你走……”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出口,乔唯一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道:“爱爱爱,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
容隽骤然僵在那里,看着她,分明是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再度闪回了一些画面——
是在此刻的这间卧室,此刻的这张床上。
他紧紧地抱着她,缠着她,反反复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老婆,你爱不爱我?”
“爱。”
“真的爱?”
“真的爱。”
“你骗我……”
“没有。”
“老婆,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
“你骗我……”
“没有。”
……
容隽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捉住了她,呼吸和神经一并紊乱。
良久,他才终于又再度低声开口:“你……爱我?”
迎着他的目光,乔唯一目光也缓缓沉淀下来。
她低低应了一声,缓缓道:“嗯,我爱你。”
他瞬间又绷住了自己的呼吸。
“你不爱我。”他再度开口,声音却又低了几分,“你只是在忍我。因为你知道我为了你弃政从商,你觉得你欠了我,所以你一直在忍我。你忍了两年,终于忍不下去了,所以你才要跟我离婚……”
“容隽。”她轻轻喊了他一声,“我承认,结婚的那两年,我是很多时候都在忍。”
他的目光骤然凌乱破碎。
“可那并不是因为亏欠或者感激,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如果那个人不是你,那又有什么所谓?我随时可以抽身,随时可以离开,何必要忍过那两年?”
“我不想失去的,不是那个让我觉得亏欠和感激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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