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霍靳西的手却缓缓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抚过她的眼。
慕浅紧闭着眼睛,察觉到他的动作时,却一下子拉住他的手,随后,她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很重。
霍靳西手臂上肌肉都绷紧了,却只是一声不吭地由她咬。
慕浅咬到牙根都酸了,才终于缓缓松口。
送开口后,她却仍旧只是抓着他那只手不放。
霍靳西伸出另一只手来,揽住她之后,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
直至慕浅呼吸渐渐平稳,霍靳西却依旧清醒如初。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天渐渐亮了起来,霍靳西抬起自己的手,这才看见昨晚被慕浅咬的伤口。
她真是下了狠劲,他手背的牙印清晰可见,血气外露,透出乌紫,没个五天七天估计都消不下去。
然而这五天七天若能抵消过去七年,始终还是划算,不是吗?
霍靳西静静躺了片刻,又转过头看了慕浅一眼,这才轻轻抽回自己揽着她的那只手,准备起床。
谁知道他这边刚一动,慕浅也动了,细软的手缠上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霍靳西停住没动,她则一点点地蹭进了他怀中,整个人明明是要醒不醒的模样,却偏偏拣最要命的地方蹭。
霍靳西嗓音瞬间就喑哑了几度,“慕浅。”
慕浅忽然就轻轻笑了起来,睁开眼来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大概是昨晚的情形给他留下了阴影,霍靳西冷着一张脸看着她,随后拉开她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慕浅却随即又从身后缠住了他,贴在他背上,“霍靳西,我告诉你一件事。”
霍靳西坐在床边,头也不回,“什么?”
“我好像不烧了,胃也没有痛,肠道也没有不舒服……”她附在他耳边,不安分的手缓缓伸进了他的睡袍。
霍靳西捉住了她的手,手劲不小。
慕浅却再一次笑出声来,这一次,她只说了三个字。
“我想……要。”
话音落,不过三秒的时间,慕浅又一次被扔在了床上。
她忍不住笑,伸手勾住了自己身上的男人。
……
这一天,齐远按照平常的时间来公寓接霍靳西上班。
这个时间,霍靳西通常是在吃早餐,然而齐远出了电梯,却只看见萝拉拿着早餐的托盘站在门口。
“萝拉。”齐远喊了她一声,“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把早餐送进去?”
萝拉耸了耸肩,回答道:“我按了铃,霍先生没有回应。”
通常她按铃之后,霍靳西会很快按下屋内的应答键,而她收到讯息才会进屋,以免打扰到屋里的人。
所以今天霍靳西没有回应,她便不敢贸然进入。
齐远听了,忍不住看了看表,心头也疑惑——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霍靳西永远雷打不动地六点钟起床,这会儿已经七点半,按理他应该早就起来了才对。
想到这里,齐远也伸出手来按了一下铃。
然而手指刚刚放上去的瞬间,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什么年头,尚未清晰呈现他心里已经开始有后悔的感觉,然而手指的惯性动作却不由他退缩,于是他怀着满心后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按了下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应答键亮了起来。
齐远蓦地松了口气,跟萝拉对视一眼,推门走进了公寓。
起居室里并没有霍靳西的身影,齐远去书房看了一眼,同样没见到霍靳西,于是答案很明显——霍靳西还在卧室。
既然人在卧室,应该没多久就会出来,因此萝拉如常布置起了早餐,而齐远则坐在沙发里拿起平板电脑,边看新闻边等。
卧室内的卫生间里,霍靳西刚刚拧开淋浴,腰上就蓦地多了双手,身后也多了具身体。
“别闹了。”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偏要。”慕浅说,“时间还早嘛,你急什么?”
霍靳西感知着她缠在自己腰上的力道,没有说话——刚刚在床上还一再求饶的人,这会儿居然又生出力气来纠缠她,可见她的病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慕浅见他不说话,便绕到他身前,直接从正面攻克。
密密水帘一如昨夜,满室水汽蒸腾,水声淅淅,掩去一室高喘低吟。
……
进门十分钟,齐远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三次;
进门二十分钟,齐远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三十次,
进门三十分钟,齐远觉得自己已经要将卧室的门看穿了——偏偏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虽然最有可能的只有一种,但是这种可能跟霍靳西的个性不是很匹配,于是他脑海里冒出更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来——会不会是出了意外?昏迷?中毒?情杀?入室抢劫?密室作案?
他满脑子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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